「靖国将军府在哪儿你问到了么?」
「问到了,路挺远,小姐咱们坐着马车去吧。」
慕容麟一听,便让裴简驾车,几人同去。
慕容雪心里疑惑,听刘氏说,靖国将军被抄家流放,怎么还有靖国将军府的人去买床?
马车跑了小半个时辰,又中途问了几次路人,丁香才找到地方。
下了马车,慕容雪一眼看见面前坐落着一座气派寂静的大宅子,大门外立着威风凛凛的两个青铜狮子。大门紧闭,但门前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裴简上前叩门,过了许久,大门咯吱一声徐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裴简。
裴简忙道:「敢问这里的主人可在?」
「你是谁,找我家主人何事?」
「这,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老者倨傲地看着裴简。
「是这样,你家主人买了一张象牙床回来,我就是那卖床的人。现在关於这张床,我有要紧的问题要和他商议。」
「我家主人,平素并不住在这里,不定何时回来。」
慕容雪见状便走上前,「老人家,我有要事急着和你家主人商议。老人家可知他平素住在哪里?」
老者摇了了摇头,不肯说。
慕容雪便拿出一锭碎银子递给看门的老者,老者不仅拒收,且露出一丝被辱的不悦来。
慕容雪只好道:「那我便在这里守着。」
裴简道:「天气冷了,妹妹还是回去吧,换我在这里守着。」
慕容麟道:「嗯,让阿简留在这里,你在家等着消息便是。」
慕容雪回到家,这一等便是三天。裴简每日早出晚归,那靖国将军府的主人就是不见露面。
这几日,慕容雪也托人打听了靖国将军的事。原来靖国将军名叫许寒锋,十三年前以谋反罪名被皇帝长流岭南,直到今年初皇帝查明真相,才下旨赦回京城,只可惜许寒锋夫妇都已死在流放地,长子在回京途中也不幸亡故。许寒锋还有位幼子,但奇怪的是,查抄的府邸放还之后,他却没有住进去,只让老仆看着。
裴简又守了七天,还是没有消息,慕容雪实在是急了,便忍不住亲自去了。
到了门口,只见裴简正坐在台阶上打瞌睡,这段时间委实辛苦他了,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在这大门口苦等,慕容雪上前推了推他,「表哥你先回去吧,今日我来守着。」
「没事,我来等人。」
「你快回去吧。」慕容许不由分说将他从台阶上拉起来,自己坐在了他方才坐的地方。
秋天一日日的凉意渐深。慕容雪抱着胳臂坐在台阶上,心里想起了耶律彦。他此刻或许正在准备婚礼吧,是该纳采还是纳吉?若是靖国将军府不同意归还这床该怎办,自己当真要给耶律彦九千两银子么?她手里现在只有七千,还差两千,可是,就算能凑够九千两银子,这笔钱也给的实在不甘委屈。而且他显然不缺这笔钱,就是不想让她好过而已。
慕容雪觉得耶律彦和离之后变得面目可憎,又小气又无赖。唉,当初怎么就情迷心窍,爱上了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啊,她捂住了脸蛋,深深地反省。
「你怎么在这儿?」头顶有人问话,慕容雪莫名觉得声音耳熟,等她抬眼一看,便怔住了,竟然是许泽。
她好奇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许泽笑了:「是我要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嘛?像个小要饭的?」
什么小要饭的,她撅着嘴站起来道:「我等人。」
「等谁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家的主人。」
许泽笑眯眯道:「别人家的我不知道,但这家的主人我知道。」
慕容雪忽然想起来他也姓许,当即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你是这家的小厮?」
小厮......许泽挠了挠眉梢,很惆怅的问:「我长的这么不高档吗?」
慕容雪眨了眨美目,那就是亲戚?
这时,大门开了,那看门的老者露出一脸笑:「公子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