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和蒋家可谓是旗鼓相当,皇帝的意思就是普安郡王还没有出局。
张咏继续说道:「可今早进奏院收到兴元府的文书,普安郡王拒不回都城。说要等兴元府的事情妥善解决了才肯回来。恰好今日到十六休务,文书还没呈上去。估计皇上看了,非得发怒不可。这普安郡王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等我二月到了兴元府就知道了。」
赵琅要是在这个时候回都城才是真的不妙。皇上向来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那道诏书也不过是试探之一罢了。
「你刚刚说要带夫人一起出去办差?」张咏看了夏初岚一眼,「边关苦寒,夫人看上去这么娇贵,万一受不住那苦,你不心疼?」
顾行简也看向夏初岚那边:「她执意要跟我一起去,怎么说也不肯听,我也拿她没办法。我想这一趟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把她一个人留在都城到底是不放心。到时候让她扮成随从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想必也不会有危险。」
张咏「嘶」了一声,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说道:「没想到这天底下也有你顾知珩搞不定的事和人。」
顾行简也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离开都城这段日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得盯着些。尤其是莫怀琮那一伙人。近年,莫怀琮年纪大了,行事越发诡谲。上次我从魏瞻手里查抄的暗账虽还没细看,但我觉得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张咏点头:「对了,那账本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既然答应了皇后要将吴致文保住,那么账本上牵涉到的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追究了。我收着账本,就是为了防止落入他人手中,成为把柄。除此之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张咏觉得顾行简最近有些变化。好像话多了点,变得有人情味和烟火气了。不知道是不是成亲的缘故,人也不像从前那么冷淡了。看来娶妻是娶对了。
他们在茶馆里坐了一个时辰,外面街上的热闹却经久不绝。临安百姓重视上元节,视之为一年之始,这几夜都要通宵游玩。顾行简正跟张咏闲谈,看到夏初岚偷偷打了个哈欠,便对张咏说道:「天色不早,我们要回去了。」
张咏送他们从雅间出来,陆彦远居然还坐在外面没有走。跟来时的座无虚席相比,此刻已经有了几个空位,莫秀庭也离开了。
陆彦远又看向夏初岚,似乎欲言又止。有时候将一个人深埋在心底反倒不觉得什么。只有见到了,才知道自别离,思念未停蹄。
夏初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茶馆是对所有人开放的,他想走想留都是他的自由,她也不能指责。此处人多眼杂,顾行简牵着夏初岚下楼,没有理他。
陆彦远欲起身,张咏走到他的桌子旁边,按着他的肩膀,用闲谈的口气说道:「世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
回去的马车上,顾行简一直没有说话。
夏初岚试探地拉了拉他的手指:「您在生气吗?我真不知道陆彦远为何如此……上次他拦了马车之后,我当真没见过他了。」
顾行简看向她:「他还未将你放下。岚岚,我也是男人,我会嫉妒。」
夏初岚俯身趴在他的手心里说:「您嫉妒什么?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在这里,就在您的身边,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旁人。晚上您帮我猜灯谜的时候,我就在想,能嫁给您真好。还有这双手,握笔的时候真是好看……」
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掌心里,很痒。顾行简呼吸一滞,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中。她今夜很美,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而只有他能将她揽入怀中。
「岚岚,这双手不仅能握笔……」他贴着她的耳畔说道。
夏初岚不解地看着他,但很快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后背上的衣服,才能抑制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吟叫。
手指能准确地找到她最敏感的那处,用力地点按。她咬向他的嘴唇,浑身蜷在一起,拚命摇头,眼睛里弥漫出一层迷人的水雾,眉间的红莲更加妖娆。
此刻马车颠簸了一下,她终於叫出声,脱力般地倒在他的怀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六平还在外面,行走的马车随时经过闹市,这样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
顾行简低头亲吻她的头发,近来她的表现越来越好了。
等马车到了相府,顾行简将她抱下来,大步走回竹居。她的裙子底下早就湿成一片,他直接就能进去。他们之间已经磨合得越来越好,很快就有了第一次的高/潮。
赵嬷嬷和思安听到动静,知道是两人回来了,连忙过来想要伺候。可见那大门紧闭,里头连灯火都没有点,就双双心照不宣地回到了住处。赵嬷嬷帮着思安整理夏初岚去兴元府的行装,叹气道:「可惜我年纪大了,不然也想跟着你们到处走。」
「我们这趟是去办差,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且兴元府可不比都城……您还是在都城里享福吧。」思安笑着说道,「没准回来的时候,姑娘就有身子了呢。」
赵嬷嬷知道寻常夫妻按照这样的频率,半年肯定也就怀上了。可夏初岚的身子,赵嬷嬷最清楚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她叮嘱道:「你跟六平可得小心照顾姑娘。千万别让她受寒了,翰林医官开的方子也都带在身上。」
「您放心吧。相爷自己就会看病呢,难道还能亏待我们姑娘不成?不过您说,崇义公忽然来我们府上做什么?」
她们晚间回府的时候,门房那边说崇义公府的人来禀报,明日崇义公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