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墨把烟灰缸拿过来,抖了抖烟灰,“大概率,你不会选后者。”
莫予深眼底的眸光渐深,最后,把杯底的咖啡一口喝了,“两个我都选。”
前者刺激,后者保险。
他亲手收拾莫濂,让父亲在董事长的职位和莫濂之间选一个,到时,他父亲脸上该有多精彩。
莫予深这才想起来,问程惟墨,“找我什么事?”
程惟墨把烟搭在烟灰缸边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喏,弄好了,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再修改。”
莫予深搁下咖啡杯,接了过来,档案袋打开,文件只抽了一点出来,‘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咖啡的余味,由香变苦,在口腔漫延。
程惟墨:“公司这一摊子接下来够你忙活的,估摸你也没时间去我律所,就给你送来了。”
莫予深象征性看了两眼,又给塞回去。
直到现在,程惟墨还是本着劝和不劝离的立场,“你说奚嘉心里有人,先不确定不说,就算是真的有,那十有八九,她也忘得差不多。”
莫予深没吭声。
程惟墨把手里的半截烟用茶水浇灭,“谁还没个过去,要不然,你就试着跟她多处处。”
半晌,莫予深开腔,“没那闲工夫。”
第十章
季清时在等莫予深电话,等了一早。
十点半了,电话没有如期响起。
昨晚,莫濂约了他谈事,他选在商务会所。
那个会所是莫予深朋友开的,他跟莫濂见面也没刻意避着谁,莫予深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没人跟他说,那今天早上,莫氏地产那边的合同继续履行,莫予深也应该知道了。
不显山露水的那个人,是莫予深。
关於奚嘉和莫予深的婚事,起初,他并不赞同。
非要在莫家选一个,那莫濂比莫予深更是良人。
不管怎样,莫濂的成长过程是健康的,母亲一直陪伴,继父莫董对他视如己出,就算是莫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对他也算不错。
反观莫予深,亲妈的控制欲太强,从小,亲妈也没时间陪他,跟亲爸的关系,淡的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莫予深一直都是凉薄寡情的人。
可偏偏,奚嘉觉得莫予深好,那么轻易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现在奚嘉病情成这样,说不定哪天,谁都不记得,连基本生活都成问题,那时莫予深要不要离婚,谁也说不准。
这次跟莫氏合作的项目,他没参杂任何私人情感,只看利益。即便莫氏地产以后由莫濂负责,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