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顺穿着一身湖蓝色杭绸锦袍,已经八岁,模样长得开了,眉眼间十分像父亲。近处瞧着酷似自己的儿子,又想起那夫子大为赞赏儿子的话,赵庭觉得心中的怒气瞬间就没有那么多了,只抬手在儿子尚还窍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宗顺都这么大了。”
“回父亲的话,孩儿已经八岁了。”宗顺微微弯腰,对父亲极为恭敬。
“八岁了,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赵庭感叹一声,而后道,“晚些时候,父亲要亲自考一考你的学问,此番为父有话要与你母亲说,宗顺先自己去念书吧。”
“是,父亲大人,那孩儿先出去了。”言罢,宗顺朝着父王弯腰抱手,又朝着母亲行了礼,这才稳步退出去。
但见儿子走后,王良娣道:“殿下,有忠儿给宗顺作伴,宗顺可开心了。”
“忠儿念书不行,不过,倒是擅武。”赵庭道,“那武师父也都与孤说了。”
“忠儿是中山郡王的孩子,殿下留在身边养了这么些年,如今却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为太后跟父皇责罚,这……”王良娣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悄悄抬眸望了丈夫一眼,又笑道,“那林玥对晋王妃恨之入骨,她的话,该是没有错。再说,殿下也是亲自差了人去江南寻去了,太子妃娘娘的那些亲戚,想来也是尽心尽力为太子着想的,这其中,不该是出什么差错。”
“这回是孤失算,中了晋王圈套。”赵庭起身,负手立在一边,眉心深锁道,“正如你所说,东宫内,孤的亲信,该是有晋王府的人。”负在腰后的手渐渐攥紧了些,沉默片刻,继而又道,“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已是孤败了。有些时候,输了一局,便是满盘皆输,但愿孤不是。”
王良娣道:“殿下,那公子忠,殿下打算作何处置?”
“此事与他无关,既然宗顺与他交情不错,就让他继续伴在宗顺身边吧。”赵庭转身来,望向王良娣道,“孤明白你的意思,想与公子忠来引诱中山郡王现出身来。但是你别忘了,此事你能够想得到,晋王不会想不到,他既是想得到,便已是做好了安排。只要孤一动赵忠,晋王怕是有会设下圈套来让孤进去。”
“殿下说得对,是妾身欠考虑了。”王良娣低头,轻轻咬了咬唇。
“你可还记得,秦王的母妃,姜氏?”赵庭黑眸定在妻子脸上。
“妾身记得。”王良娣应声,继而道,“殿下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