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派人看押了起来,就在牢里。”
“审了吗?”
“已经审过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北湛嗯了一声,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晏一道:“李珏如何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赵曳雪下意识朝他们看过去,却没想到正好对上北湛的目光,在黑夜中,他那双略深的烟灰色眸子变得很沉,在火光下折射出如寒星一般的光,不知为什么,赵曳雪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晏一也觉得自家殿下的情绪不对了,有些莫名其妙,只能猜测是因为此番被偷袭的缘故,遂答道:“他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受惊过度,病倒了,属下已请孟老大夫给他看过了,眼下正在养病。”
北湛不置一词,转头就走了,晏一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方才没说错什么话吧?怎么他家殿下又不满意了?
……
赵曳雪被送到了营房,玉茗正端着一盆水出来,见了她,惊喜交加,手里的盆都掉了,水泼了一地,她却半点也顾不上,扑过来把赵曳雪紧紧抱住,放声大哭起来:“主子!你回来了呜呜呜……”
多日来的担心和难过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一块牛皮糖,恨不得直接粘在赵曳雪身上,呜呜咽咽道:“您若是回不来,奴婢就打算跳娄江随您去了……”
赵曳雪好气又好笑,道:“说什么傻话?你跳娄江做什么?”
玉茗抹了一把泪,抽泣道:“您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就去下头伺候您,向阎王爷求个情,下辈子咱们继续做主仆。”
这话傻气又真挚,赵曳雪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道:“幸好你没跳,不然我回来岂不是见不着你了?”
闻言,玉茗也破涕为笑,抆着眼泪道:“主子没事就好,太好了!”
然后又追问赵曳雪这几日的经历,末了,玉茗唏嘘道:“想不到竟是昭太子把您救回来了,这么说,他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赵曳雪失笑:“你懂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玉茗却不服,道:“奴婢当然懂得,不论他平日里如何,在那种时候,他愿意舍了性命去救您,对奴婢来说,他就是个好人。”
赵曳雪故意提醒她,道:“你从前还骂了他。”
玉茗撇了撇嘴道:“即便他是个好人,也不妨碍奴婢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