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看了北湛一眼,淡淡地道:“多谢大夫提醒。”
孟大夫又絮絮道:“而且,老朽之前就与小娘子说过,你有头风症,可不能吹冷风受寒,否则啊,这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知道么?”
“头风症?”北湛忽然出声,他剑眉紧皱,问道:“什么头风症?”
“赵小娘子没告诉殿下么?”孟老大夫有些讶异,解释道:“这头风症十分麻烦,每逢天气冷的时候就会发作,时轻时重,疼痛难忍,尤其是不能吹冷风,那痛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赵曳雪勾了勾唇,轻声道:“我告诉他了。”
北湛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沉下来,薄唇动了动,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赵曳雪:“你昨天夜里说……”
赵曳雪把脸往锦被里缩了缩,语气平静地道:“殿下以为我在说谎么?”
北湛的表情瞬变,乍青乍白,孟老大夫眼神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冲疑道:“老朽看了赵小娘子的脉,最近似乎过於劳累,脾胃虚,又感染了风寒,还是应当好好休息。”
北湛问道:“头风症如何治?”
孟老大夫想了想,据实告知道:“此症难解,基本无法根除,只能每日以金针针灸,加之药物慢慢调养,或许能缓解一二。”
北湛道:“请孟老施针。”
孟大夫给赵曳雪施了针灸,然后开了个治风寒的方子,又叮嘱些饮食宜忌,这才告辞,北湛亲自送了他出厅,外头又飘飘洒洒地下去零星小雪,孟大夫住了步子,道:“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北湛道:“她这头风症,严不严重?”
孟大夫想了想,答道:“依老朽来看,至少有五六年之久了,前些年大约在治,养得好,近些日子恐怕疏忽了,病情较老朽上次看到的,要重了一些。”
北湛薄唇紧抿,神色有些不好看,他又问道:“是何原因引起的?”
孟大夫道:“有些人是久病不愈,有些是先天身体积弱,还有是旁的病引起的,不过老朽观赵小娘子这脉,不似因病而起,殿下或可自己问一问她,总之,这病很不好治。”
北湛的眉心紧皱,道:“天下奇珍药材那么多,就没有一样能治好这病吗?”
孟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道:“倒也不是没有,民间时有传说,说有什么奇珍异草,能治百病,药到病除,那些大多数都是偏门,骗人的,不可尽信,不过老朽行医二十载,倒是真的见过有这样一种药,名叫雪尾。”
“雪尾?”
孟老大夫点点头,道:“它是一种圣药,服之可解百毒,治头风症这等疑难杂症,不在话下,只是此药难得,老朽听说要用八十八种药材,必须在冬日下雪的时候入药,且每一种入药的时间不一样,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所以要炼成雪尾,必须要二十四个冬月,不能间断,可一年的冬天最多也只有四个月,所以极难炼成。”
北湛想也未想,道:“孤派人去寻。”
孟大夫却道:“倘若殿下真的有意去找这种药,老朽倒是有一个线索可以提供,此药是厉山族的圣药,听闻月妃娘娘原就是厉山族人,或许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