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湛如此郑重的态度令孟大夫也有些蒙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斟酌着道:“接下来只需要小娘子静心养胎,待到足月自然生产便可, 倒是不需要殿下做什么。”
北湛的下颔微微绷起,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道:“要多久?”
孟老大夫哑然失笑,他见惯了太子殿下沉稳从容的模样, 倒是头一回看见他这般失态,笑了一阵,才答道:“殿下, 俗话说怀胎十月, 自然要十月之久了。”
北湛不信:“真的不用我做什么?”
孟老大夫又笑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道:“还真有殿下能做的。”
北湛忙问道:“是什么?”
孟老大夫答道:“小娘子初怀身孕, 又是头一胎,日常饮食不宜吃大寒大热之物,还有一些药, 也绝不能随便用, 尤其是麝香红花。”
他说着,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还有, 头四个月,千万不能行房。”
北湛:……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一旁的赵曳雪早已两颊通红, 又羞又急,最后用袖子遮住了脸,索性当作众人不存在了。
……
自从赵曳雪怀了身孕之后,整个太子府上下都跟着紧张起来, 尤其是听雪斋的下人,简直把她当个玉人儿一般,恨不得直接供起来,生怕她哪里有半点磕碰。
玉茗试了试冰盆,有些担忧地问道:“主子,会不会太凉了?不然撤下一个吧?”
赵曳雪放下话本,默然望着她,道:“一刻锺前你才问过我热不热,多加了这个冰盆。”
玉茗:……
她挠了挠脸颊,有些窘迫地道:“奴婢只是……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赵曳雪表情透出几分无奈:“有身孕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玉茗道:“正因为是主子,奴婢才紧张呢,再说了,又不止奴婢一个人这样。”
“不过说起来,”玉茗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殿下这几日似乎很忙,都没什么时间过来看您。”
不仅如此,北湛又恢复了前几日的忙碌,甚至比那会儿还要忙,每每到了三更半夜之时他才回府,那时候赵曳雪熬不住困倦,早已睡熟了,但是夜里她总是模模糊糊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轻手轻脚地将她搂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梦里都是清冽的冰雪气息。
次日一早醒来,赵曳雪发现身边又是空空如也,北湛已经去上朝了,如此过了七八日,饶是她再心宽,也有些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