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一怔,道:“你不喜欢他么?”
赵曳雪故作讶异,道:“他那般待我,强迫我,我喜欢他做什么?”
李珏呐呐道:“你从前还跟我说,他在庄国的时候——”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赵曳雪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道:“人总是会变的。”
她说着,又道:“我现在就是想看看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李珏犹豫了一下,道:“贤王殿下厌恨他,自然不会让他好过的,而且……”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了,赵曳雪好奇地望着他,追问道:“而且什么?”
李珏道:“而且他又并非皇上的亲生血脉,等贤王殿下继位,他杀头是在所难免的。”
赵曳雪心里一跳,面上却做出一番惊讶的神色来:“这话怎么说?”
李珏意外道:“你不知道么?”
赵曳雪想了想,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是说皇上早就疑心他的身世,但是后来又不了了之了么?”
李珏压低声音道:“这次再提起来,就不能那么轻易善了了。”
赵曳雪早就猜到,当初北湛的传言在京中沸沸扬扬,必然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如今果然。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时候都没能查清楚的事情,为何时隔多年,北业忽然又有了把握呢?
可是阿湛如今远在边关,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毫无准备,赵曳雪心中泛起深深的忧虑。
赵曳雪还欲进一步试探,奈何李珏所知亦有限,他虽然跟在北业身边,但是与陆秉文那样的心腹仍旧不能相比,更机密的事情,想必北业也不会让他知道。
然而仅仅这几句,就已经足够赵曳雪担心了,她必须要想办法提醒阿湛。
……
次日,赵曳雪一早就醒了,按理来说,今天是她收到北湛书信的日子,北业说能将信带来,她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抗拒。
一方面,她确实想看阿湛的信,尤其是经过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此时哪怕是看到他的只言片语,於赵曳雪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但是另一方面,她更担忧北湛的处境,北业的布局如此隐秘深入,甚至能拦下她与阿湛的来往信件,这种事他是第几次做,赵曳雪简直不敢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