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
做完心理安慰,夏鸢蝶长吐了口气,起身,也绕过茶几,站到那只皮凳前。
“我坐这儿,你唱完就走。出了这个门,今天这件事你就不许再记仇了。”夏鸢蝶打预防针。
游烈漆着眸,似笑:“行。”
夏鸢蝶这才坐下来。
以防太尴尬,她直接面对着正前方的放歌屏。
余光里,游烈跟着折膝,坐在了她旁边的皮凳上。
但和她不同——
他是侧对着屏幕,完全正对着她。
夏鸢蝶当没看见。
而也在这一秒,屏幕上缓缓浮现歌名。
《Iwannabeyourslave》。
夏鸢蝶一怔。
slave这个词,她上学期还背过,应该是奴…隶…?
英语差生夏鸢蝶还没来得及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就听得身后,沙发上忽地爆发一片尖叫。
连男声都有。
忽然警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少女绷住了脸。
小狐狸是最识时务的。
於是她一秒就起身:“我有事,你还是继续记仇——吧?”
她手腕被一把握住。
然后缓慢而不容拒绝的,游烈将要逃的女孩一点点拽回自己面前的皮凳上,还顺便“体贴”地帮她转了个身。
正对他。
“现在想起跑了?”
游烈握着女孩的手腕,向前俯身,拿着话筒的胳膊肘懒洋洋地撑在膝上,麦克收音网距离薄唇一寸之遥。
他唇角轻勾,漆眸如晦:
“晚了。”
“——!”
很多年后,夏鸢蝶还是会梦见这一幕。
准确说,是这一幕里,那双渊海般漆黑深邃的、不见底的、曾经占据了她整个世界的眼睛。
“……Iwannabeyourslave.”(我想做你的奴隶)
那一刻,全世界也仿佛只剩下耳边这一个低哑懒散的音线。
“Iwannabeyourmaster.”(也想做你的主人)
她被他扣住手腕,膝骨相抵,他眼底漆黑炙热的情绪透过冬天的厚衣,灼得她本能想躲避。
“……Iwannabeagoodboy.”(我想做个绅士)
可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只更深地慑入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