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跟着姜鸾身后听着,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不得不出声纠正,
“回懿和公主的话,殿下戴着的……不是镣铐。是铁护腕。”
懿和公主怔了怔,起姜鸾的手腕,在夕阳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姜鸾捧腹笑了一会儿,停了笑,若有所思:
“怎么着,我和裴中书在宫里最近的流言里,已经如此的不合了?闲话都传到二姊的耳朵里了?”
姜鸾带着铁护腕走不快,两人沿着青砖道往寝殿缓行,懿和公主如实回答,
“确实听了不少不太好的流言。宫里见面时,你和其他重臣谈笑风生,故意不理睬他啦;册封皇太女那夜的宫宴,你对着满朝的大臣敬酒,单只漏了他那杯啦。诸如此类的事听了不少。”
“啊,对了,还有个更离谱的传言。说是册立你为东宫皇太女那日,裴小舅去接你,你当众踩着他的膝盖上了步辇?他受命为中书令的时候,官袍上还有个明晃晃的脚印,是你踩的?”姜双鹭边说边笑,“假的吧?实在是太离奇了。”
姜鸾:“……唔。”
她有点心虚地避开话题不谈,“最近倒是没开始那么气了。以他的脾性,给他重选一百次,他一百次会做出同样的事。气死我自己有什么用。喏,昨天去政事堂,我还给他泡了杯好茶呢。”
懿和公主居然也听过昨天新出炉的流言。
她吃惊地瞪大了美目,“什么?昨天政事堂那碗五味茶的故事,竟是真的?听说后劲太大,裴小舅连喝了两壶凉茶,那滋味还是压不住,后来又不得不半路离席,回外皇城值房漱了口,来回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姜鸾:“……咳。”
“今天是来看二姊的,不是来谈论流言的。”姜鸾把话题扯开,勾着二姊的手,向往常那样蹦蹦跳跳是不行了,拖着俩铁疙瘩进了寝堂坐下,谈起了悬而未决的婚事。
“谢征封了骠骑大将军,分摊了一部分的京畿防务,看起来短期内是不会离京了。”
她有她的担忧:“二姊当真不要开公主府?整日在京城里来来往往的,万一那谢征发了疯,把二姊强抢进骠骑大将军府,里头都是人,想要救出来都难。
姜双鹭笑得压不住,安抚地拍了拍姜鸾的手臂。
“我母妃从小教导的,既来之,则安之。开公主府自立门户是好事,但朝廷财政吃紧到如今的地步,后宫太妃们连裁秋冬新衣裳的款项都免了,顾娘娘近日还下令要节省用蜡烛。勉强开了公主府,每年宗正寺的拨款就那么点,我又不能年年求到二兄二嫂面前,求他们开内库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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