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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只穿了件单薄的绸缎里衣,裴显往被褥深处瞄了眼,刚才御医过来,她总算穿上了条绸裤。

他放了心,把肩膀处的绸缎衣料往下拉开了些,露出一小截柔白的肩胛,在重新抹了一回药的牙印上轻柔地按了按,

“似乎比早晨好多了。没那么青紫吓人。”

指腹轻轻按揉着周围淤青部位, “淤血也化开了。御医开的药果然药效更好。”

说着视线往下扫了一眼,想把被子往下掀开些。然而淤肿得更严重的那处毕竟隐秘,他的手半途停下不动。

“殿下?”他的手搭在被子角边,询问了一句。

姜鸾被他掀了被子,刚才还冷得往被子里蜷,现在倒不缩了,绸裤管口露出的两条雪白细腻的长腿交叠着,斜睨他,“瞧不够,还想再看?”

裴显皱眉,“别闹,看伤。”

他昨夜不甚清醒,下手不知轻重,回忆起模模糊糊的梦境,她似乎哭了。

姜鸾:“呸!谁和你闹。”

她把被子角从他手里扯回来,“走走走,不许看。”

御医新给的药效极好的外敷药,春蛰刚才敷了又敷,厚厚的一层把淤伤处抹了个遍,才把衣裳都穿好了,他倒是过来了。

闹什么闹,看什么看。

裴显没和她多争执,把被子四个角仔细地掖了一遍,说,“明日我再来。”

姜鸾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裴显站起身,临出去时余光瞥见了对面妆奁台上的大铜镜,他不经意地想起了姜鸾对他说的话,出去的脚步一停,不动声色问了句。

“殿下当真觉得臣生得好看,当真不在意昨夜的意外?”

姜鸾闭着眼睛,还是细微的“嗯”了声。

铜镜映出他的侧身,他生得宽肩蜂腰,举手投足间有慑人气势,侧面的轮廓挺拔如松。

裴显对着那铜镜,嘴里提起了一件事:

“已经过了上元节。崔家女公子入宫伴读的事,去年底就已经在商议了,臣回去就写个奏本,尽快呈上政事堂批复。”

姜鸾还是“唔”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裴显继续道:“含章殿的东宫教谕也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快有眉目了。总得请个名声高远的大儒才好,总不能一直叫年纪轻轻的东宫舍人充作教谕,教导皇太女,说出去惹人笑话。”

姜鸾还是很关心东宫教谕的人选的,浓长的睫毛动了动,带着浓浓的疲乏,勉强睁开了。

“这次可千万别再找个顽固的老学究了。”她叮嘱说,

“跟他说好了,教导的是十六岁的皇太女,不喜教授女孩儿的别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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