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一怔,是个陌生的名字。“贺游又是谁?”
裴显开始从容喝茶,不应声了。
姜鸾咬着鲜香的肉馅蒸饼,边吃边盯着他。拿官场上混出来的话术对付谁呢。
回答了她的问题了吗?回答了。
答了个名字,出身来历一律不说,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吃完了一个,筷子尖随意地拨弄着提盒里其他几只精巧的花样,姜鸾说,“不肯讲是吧。无妨,我手里有人。文镜的兵有十来个是军里探哨出身的,我自己查。”
裴显终於开口了。
他劝诫说,“殿下稍安勿躁。贺游身上的线索不少,已经牵扯出了背后的人物,这几日就会有眉目了。”
姜鸾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开始吃第二个蒸饼。这回是芝麻馅的,店家拿热油炒制过了,一口咬下,芝麻香气飘散出老远,吃得满口甘香。
裴显看她吃得满足,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卢四郎黑了不少。”
“是啊。”卢四郎这次被抢回来,跟之前京城时的对比太过强烈了,姜鸾惋惜地叹了口气,
“人也瘦了。原本多俊俏一个少年郎,现在又黑又瘦,看起来有点磕碜。听说被那群人挟持着,在荒郊野外辗转了一个月,餐风露宿,又时刻提心吊胆的,伤损容貌啊。”
裴显点头赞同,“东宫里的点点长得精致雪白。卢四郎如今又黑又瘦,和点点长得丝毫不像了。”
“是不像了。”姜鸾应下,小口小口地吃着芝麻馅的蒸饼,越想越不对劲,递过怀疑的一瞥,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卢四郎和点点长得丝毫不像了,自然不配做殿下的爱宠了。”裴显坦然说,“山里的狸奴别院撤了吧。在东宫里歇息几天,送回兵马元帅府看守起来。”
姜鸾听出了他的来意,蒸饼也不吃了,放下筷子,稀罕地盯着裴显。
裴显岿然不动地安坐,迎着她的打量,淡然反问,“殿下看我做什么?”
“难得吃你一顿好糕点,刚才还觉得稀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姜鸾拿筷子尖挑着蒸笼里的四色蒸饼,悠然感叹,
“一顿珍香斋的蒸饼,就想换走我花了半窖子金的大价钱保下的狸奴?”
长筷挑挑拣拣,选了个牡丹蒸饼,咬了一口,是细嫩的鹅脯馅。姜鸾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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