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坤带领众人祭祀完毕,刚回府不久,就听侍卫匆匆来报:「公主殿下,方才有人从山下大湖里打捞出一快巨石。」
陈梓坤一脸淡然:「这有什么奇怪的,水底的石头不是多得很吗?」
「可是--这块巨石上写得有字,是'女王临朝,永昌帝业'八个大字。那巨石动用了二十人才抬得起来,街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
梓坤一脸惊讶:「此话当真?走,去看看。」
「报--」又有一个侍卫飞报。
「讲!」
「雁鸣山顶的大雁石像也变成凤凰石像了。」
陈梓坤带着一帮侍卫侍女,从容的向国府门前的广场上走去,此时广场上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一见公主府的侍卫,急忙推推搡搡着让出一条路来。
就在这时,郑喜和韩宣领人也赶了过来。
郑喜扑通一声跪下,面带惊喜的高声说道:「公主当日爲了天下百姓吞蝗救灾,诚意感动上苍,是以这才有了这祥瑞之石。」她语犹未了,就听郑喜身后的众人齐声高呼:「天佑大陈,女王临朝,永昌帝业。」围观的群众也跟着一起振臂高呼:「女王临朝,永昌帝业。」接着广场上的人群也山呼海啸一般的齐呼起来,声震云霄,震耳欲聋。连在国府后堂的文丹溪也听到了动静。
陈梓坤缓缓走了出来,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步走上一坐临时搭建的高台,她微笑着环视人群,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敬畏,接着用她那特有的清越的语调慢慢说道:「当日吞蝗救灾,实属本殿分内之责。天下大德大孝之人多矣,本殿不敢期冀以些许才德感动上苍,况天意深不可测,岂容我等凡俗之人妄加揣测。这也许是上天看本殿德薄才鲜,再次出语警示罢了。」
人群哗的一声议论开了。
「不,不是!」有人大着胆子反对。
郑喜忙说道:「殿下差矣,上天若是警示,当降大灾於陈国才是,怎么可能降此瑞石!天意至高无上,殿下当安心受之才不辜负上苍厚意。」
「郑喜言之有理。」韩宣带头高声附和。
国府后堂的高楼上,文丹溪带凭栏而立,远远的望着广场上的那一幕。春芳春草等人均是一脸的敬畏,双掌合拢,嘴里念念有词。文丹溪的脸上带着一丝极爲隐晦的无奈的笑意,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顽童玩耍似的。
秦元也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相较於文丹溪,他的神色更爲复杂,震撼、佩服、将信将疑以及各种说不清的情绪都有。
他在屋里慢慢地踱着步子。秦承嗣垂着头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父亲。」秦承嗣恭敬的唤了一声。
秦元目光闪了几闪,缓缓开口:「承嗣,你对今日的事怎么看?」
不等他回答,秦元又问道:「你信吗?」
秦承嗣摇摇头,脸上带了一丝苦笑:「我们信不信没关系,只要天下百姓相信就行了。父亲,您听听听那呼声就知道有多少人相信了。」
秦元点点头:「承嗣,说句实话,撇去她的女子身份,她比谁都适合当陈国的储君。」
秦承嗣无精打采的答道:「父亲,承嗣明白。」
「那你以后……。」秦元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儿子。正要推心置腹的与他长谈一番,就听内侍禀报:「丞相,显公子要见丞相。」
秦元喃喃自语道:「显儿来了。」
秦承嗣躬身向父亲告辞,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