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也一脸疑惑的问道:「殿下,前几日就让铁匠打制铁架,难不成已经预想今日之事? 」
陈梓坤摆摆手道:「哪有那么神,那铁架不过是备用而已。」陈信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话说,初开始他非常高兴梓坤随了自己喜欢动手打造家具玩具,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她哪里是在造玩具,她那是在造杀人的刀具还有刑具。这让他一时不知该说啥好。
陈梓坤看父亲目光涣散,神情怪异,忙笑吟吟的问道:「父亲今日不高兴吗?」
陈信迅速回过神来,呵呵一笑:「爲父我算是长了见识,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可惜啊,我以前只知道死拼硬打。」
陈梓坤忙笑道:「父亲,其实我也觉得死拼硬打才是真功夫,奈何女儿没有爹爹这一身本领。也只能想些旁门左道。」陈信听罢,只觉得全身心的舒畅。
陈梓坤转头吩咐船工:「快速开船。」然后她又一指陈剑陈光:「你们去前方寻一观战的高处,本殿和父王即刻就到。」陈剑陈光领命而去。
陈梓坤掂足而望,前方就是乌陵峡谷,这是她精心爲晋军准备的另一座坟墓。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陈光和陈剑回来复命,领着陈梓坤和一干侍卫悄悄的往乌陵左上方的小山坡潜去。此时,晋军大部分已经走了乌陵峡谷。王起在前方开路,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严密而细致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这个地方是个用兵险地,行军打仗最怕走这样的路径。在函关丢失以前,这是他们晋国的地界,他们自然无需设防,但今日已不同往日。偏在这时,一大群乌鸦嘎嘎叫着从他们头顶盘旋而过。乌黑的鸦群将本就阴暗的天空遮得越发晦暗。这是不祥之兆,不少迷信的士兵心头不由自主的笼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乌鸦还没完全过境,就听件轰隆一声巨响,就见半空中喷出一阵灿烂的烟火,吓得鸦群四散飞逃。
王起和袁麟异口同声的大叫:「不好!有埋伏!」
两人的话音方落,就听见两侧的山陵上一阵异动,接着便是如雨的箭矢呼啸而来。晋军急忙卡洛斯射,但对方是居高临下,且有树木和草丛掩护,晋军的还射效果微乎其微。箭雨刚过,接着便是山石滚滚而下,砸得晋军一阵连一阵的惨叫。擂石未尽,干柴和干草又劈头盖脸的砸来。
「快走,保护大王,他们要放火--」王起一边挥剑躲闪着飞石一边沙哑着嗓子高呼。
亲卫将晋王和袁鳞团团围住,就在这时,一阵火矢咻咻而来,吐着火舌的火球从两边翻滚下来。士兵们惨叫着乱蹦乱跳,战马被火烧得乱窜一气,山道本来就狭窄,此时再这么一乱,更显局促。士兵们互相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晋王头皮披散,双目赤红仰天长啸:「上天,你是要亡我大晋吗?」
袁麟扯着嗓子大呼:「不要慌,雨后物湿,火势快灭了。」他的亲兵一起跟着他齐声高呼。
大火烧了一会儿,便渐渐地弱了下去。
晋军死里逃生仍是心有余悸,都拼了命似的往前挤,都想赶紧逃离这个死亡之谷。队伍又是一番自相践踏。直到袁麟命人连斩数十人,队伍才逐步恢复了秩序。
陈梓坤站在高处,颇为遗憾的说道:「只可惜这陵上的草木太湿燃不起来,若再等上几天,本殿定叫他全军覆没!」
文杰轻轻一笑接道: 「若再等几天,那江上的水势又要下去了。俗话说,火水不容。如今殿下水攻火攻两计并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陈梓坤听罢也是豁然一笑。突然,她又正色问道:「援军还有多久才到。」
陈剑忙上前禀道:「援军已到齐陵,却被大水堵住去路,属下已派人去船去接应。 」
陈梓坤沉吟片刻,压压手吩咐道:「让他们尽快赶来,可先来一部分,此地靠近晋国边境,不可久留,我们冲杀一阵立即返回。」
「是。」
陈军的援军只来了二万多人,陈梓坤当下便让人传令下去:「此战不战於多杀伤,务要擒住袁氏父子三人。」
文杰急忙提醒道:「殿下,兔子多了,猎狗会不知逮一个好。晋军虽死伤不少,但总数仍多於我军,尚可一战。不若集中力量聚攻一人。」
陈梓坤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果断改令:「传令得袁麟头颅者赏三千金,断其一条腿者,赏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