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怀州到西河的必经之路上。陈梓坤正带着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兵正耐心的等待着萧昱。昨夜她在此设下伏击,狡猾的萧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本来准备发兵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改成小股骑兵先出来试探。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事先在陈军的伏击之地的树林中埋上猛火油(石油),然后命士兵齐射火矢,若非有士兵及时发现,陈军昨晚必要损兵折将。基於此,陈梓坤万万不敢对此人掉以轻心,因此,她将围攻西河的事情交由周威和程金复杂。自己带着文杰和朱晃等人在此迎战萧昱。
不多时,西北方向烟尘滚滚,蹄声隆隆。萧昱带着两万援兵如疾风骤雨一般的赶来。
陈梓坤勒马而望,她的目光落在敌军中央一名银盔素甲的儒将身上,她出声询问:「此人可是萧昱。」
文杰点头:「正是他。」
正在这时,中军云车的令旗一挥,正在急速前进的士兵骤然停下,步伐竟然丝毫不乱。陈梓坤了望着魏军肃整的军容,不禁暗暗点头。
令旗再次一挥,接着,号角长鸣。魏军逐步散开,形成整齐的长形陈势,步兵居中,骑兵则分布在两翼。整个队形宛如一条长蛇。
陈梓坤侧头问文杰:「一字长蛇阵?」文杰肃然点头。陈梓坤自信的笑笑,这些阵势她也知晓不少,而且还专门命士兵操练过。今日正好试试威力如何。
长蛇陈攻势相当淩厉,而且队形灵活,攻其首,则蛇尾卷击。攻其尾,则蛇头咬来。
陈梓坤命人驾起楼车,她下马上车,对文杰说道:「一会儿看我令旗行事,我举旗你发令,必要之时可以带兵策应。」文杰神色郑重的点头答应。
陈梓坤一登上云车,便命人挥动令旗。
文杰高声命令:「步骑协同,五人一队,攻击敌军两翼。」命令一下,陈军便如两股潮水一般敌军两翼蜂拥杀去。这正是破长蛇陈的关键,限制两侧机动兵力,致其首尾不能相顾。陈军冲入敌阵一阵猛烈厮杀。就在这时,魏军中军的令旗再起变化,就见长蛇阵形开始慢慢向中间凸出。一字形变成了半圆形。这叫巨蛇打打挺,又称爲长蛇收盘。长蛇阵一旦遇到强烈攻击便会采取守势,慢慢地将敌军圈住,再一点点的消耗蚕食。
与此同时,陈军的令旗也随之一变。文杰立即高声命令:「朱晃,我们兵分两路,杀向中间!」说完,她一马当先,带领三千精骑冲向阵形中间,奋力砍杀。朱晃也随即赶来。中央陈形正是一字长蛇阵的陈胆,机变能力也最强。所以文杰和朱晃打得十分吃力。陈梓坤在云车之上看得十分清楚,破阵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陈军要么将对方斩爲四段,破其阵形,要么就被对方反噬。她迅速走下云车,歙命令身边的三百亲卫:「走,随本王杀入敌军中军,夺他帅旗。」
三百士兵轰然响应:「遵令。」
陈梓坤翻身下马,举剑一直冲敌阵而去。
萧昱正面色肃然的指挥士兵突围,突听得身旁的亲卫士兵一阵哗然。他一侧脸便见数百红色铁骑如虎似虎的朝中军扑来。
他脸色微变,沉声命令:「迎战!」
萧昱身边也有二百多名亲卫,但是他的卫队跟陈梓坤的自然不能相提幷论。两方甫一交手,陈梓坤和她的卫队就如狼入羊群一般。
交战中的陈魏两军也到了紧要关头,陈军虽没有了令旗指挥,但有文杰临场督战,根本未受影响。魏军没了中枢指挥,就像蛇了没了脑袋一样,开始乱打乱撞。本已缩紧的阵势,一点一点的被陈军撕开。
突然,萧昱一声长哨。紧接着,一队黑衣骑兵直接向正在厮杀的战场奔来,黑衣骑兵一路掩护着萧昱且退且战。陈梓坤还想再追,亲兵队长陈剑急忙拦下:「大王不可再涉险。」陈梓坤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不再穷追。
萧昱一杀出重围,魏军立即又有了主心骨,顿时士气大振。奋死拼杀突围。
陈梓坤也不想再缠战,忙命人鸣金收兵。魏军大败而逃。
「大王--」文杰喘着粗气冲陈梓坤拱拱手,一脸愧疚。
陈梓坤和气的一笑:「无妨,萧昱此人精熟阵法,而我军以前只草草操练过几回。大败敌军已是不错了。」
文杰心中稍定。感激的冲陈梓坤一笑。
陈梓坤突然想起了什么,蹙着眉头说道:「萧昱这人可是萧舜钦一族的?」
文杰稍一沉吟,突然一拍脑袋道:「大王稍等。」说完,她自袖子掏出一只锦囊,当众打开一看,然后抬头灿然一笑:「先生在我们即将出发时,曾给我两只锦囊。他说若是将来大王久攻怀州不下,就让我转告大王说,他有办法劝降怀州守将。微臣本来是想等到攻打怀州时再拿出来,如今大王见问,臣只好提前拿出来了。」
陈梓坤苦笑不得,她稍做思索挥手说道:「既然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跟来,你就派人将他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