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人听了赵谦的吩咐,迅速拿来了棍子,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提溜着棍子,就来到了姨太太和奸夫们的面前。
碗口粗的棍子高高举起...
「王爷,等等,等等...」李秀的声音突然从院外远远传来。
赵谦一楞,今天不是他当值,他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
他正想间,李秀已经闯进了客厅,一进客厅,李秀就跪倒在地,手中颤微微的托起了一张纸:「王爷,这是王妃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信?
小尼姑的信?
赵谦忽然狂喜过望,抓住李秀的胸膛急急问道:「王妃醒了?她在哪,她在哪呢?」
李秀被赵谦抓的痛死了,可一见赵谦着急的样子,他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连忙回答道:「王爷,您别着急,王妃没醒,这封信是她留给你的,你不记得了?长江,船上,暴风雨的那天夜里,还是您把我叫过去的...」
赵谦这才想起来,静月出事的那个夜晚,确实曾交了一张纸给李秀,说是嘱咐他去办一件事情。
原来小尼姑没有醒来啊......
赵谦心中一酸,失魂落魄的跌坐到椅子上,用手捂住眼睛,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悲伤。
良久良久,他才放下胳膊,慢慢的展开了那张纸。
小尼姑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天理报应,丝毫不爽。勿伤人命,再添杀孽,虔诵普门,万事可待。
赵谦看着这张信纸,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了。
小尼姑...
小尼姑...
自己就知道,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尼姑,是真心真意对自己的,是要自己好的。
那晚都到了那么危急的关头,小尼姑竟然还想着安排自己的事情,她竟然还用尽了心思,来阻止自己再添杀孽。
赵谦...
赵谦......
小尼姑那温柔的呼唤,又一声声的响在了赵谦的耳畔。
赵谦伸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感受到静月的关怀与爱心,赵谦心中甜如蜜糖。
可又想到小尼姑生死未卜,赵谦又觉得酸楚一片。
在甜蜜与凄苦间,幸福与悲伤间,赵谦的心如同落入油锅一样,反复的翻滚煎熬着。
「罢了,看在王妃的面上,你们滚吧,滚出杭州,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们了!」赵谦紧紧的攥着静月给他的信,心中怒火全消,只剩了一片悲凉与凄楚。
人生如同在独木桥上行走,迎面而来也罢,相随而行也罢,全都只能是一个人。
而领着自己,陪着自己过独木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也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小尼姑,只能是静月。
别人,都散了吧,都去了吧。
除了小尼姑,别的人,自己不认可,也不稀罕。
蒙赵谦放过性命的十四房姨太太,连衣服行李都没带,就这么连滚带爬的,净身出了敬王府。
如同鸟兽散,赵谦的姬妾在一夜间,风流云散。
众人退去了,墙角里,露出了惶恐不安的九姨太。
赵谦望着这个惟一没有背叛自己的妾室,心下倒有了几分怜悯。
「叫於叔过来。」赵谦吩咐一声,有人答应着去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管家於叔自然不会离得太远。
赵谦话音刚落,於叔就已经出现在了雪院了。
赵谦看了看九姨太,长叹一声道:「你也去吧,趁着年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於叔,拿五千两银子给她,随她去吧!」
九姨太怯怯的看着赵谦,小声道:「王爷,我不走行吗?我想跟着王妃念经。」
赵谦看着这个自己从未重视过的九姨太竟然说出了这等话,不由的吃了一惊。
九姨太自从被静月逼着背过一回经以后,就拿静月当菩萨看了。在她朴素的认知里,跟着菩萨念经,就会有好结果。
因此,她壮着胆子,向赵谦提了这个要求。
赵谦跟着静月学过几天佛,念过几天经,在静月的熏陶下,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不少佛教的知识。
见九姨太有了这个念头,就知道九姨太与佛是有缘的。
他沉思片刻,抬头向九姨太道:「王妃的情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治好她,她可能会一直躺下去。你若想念经,也不一定要非得跟着王妃学。明天我派人将你送到以前王妃所在的华严庵,你去那里学念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