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不得不说,赵谦绝对是个很好命的家伙,街市上这么多声音,都没有影响他打瞌睡,可就这么与他有关的一句曲子,在半睡半醒之间,竟然就这么被他幸运的捕捉到了。
捕是捕到了,可赵谦却又有些冲疑了。
曲子是相同的曲子,可这个声音,与梦中那个声音,却不是一样的。
梦中的声音温婉和悦,而刚才这个声音,却略有些低沉。
就在赵谦这一琢磨间,那个唱曲的声音却如同断了尾巴的壁虎一样,给赵谦丢下了一条小尾巴,自己却溜溜的消失掉了。
街市嘈杂,那声音又小,赵谦根本就没有听出那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他在这里停留了好大一会儿,还在这条街上走了好几个来回,遗憾的是,那歌声再也没有响起。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赵谦一直都将这首曲子放在了心上。
在接触佛学后,赵谦发现,有好多神奇的事情都是在梦中发生的。
就象自己被静月带去地府,就象菩萨送孩子给自己,就象自己和水征能进入到同一个梦境...
而在水陆大会结束这一夜做的梦,赵谦觉得肯定有特别的寓意。
没准,梦里的那个女子,是被自己害死的,通过梦,她在向自己传达什么要求,没准还是能了结两人之间冤仇的要求呢。
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赵谦也没了去赴宴的心思,打发人去把宴席回绝了,自己闷闷不乐的就回了家。
回到府中,打听了静月的所在,他径直就去找静月了。
在静月沉睡的时候,赵谦不得不挺起脊梁,独自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可自从静月醒来后,赵谦顿时觉得自己又有了靠山,不管外面风浪多大,只要有小尼姑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发愁了,也不用害怕了。
在赵谦心中,静月就象是大海,看似平静安谧,实则蕴含力量,深不可测,有她在身边,就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赵谦找到静月的时候,静月正在剪荷包上的穗子,在她面前,摆了两个红色的小荷包,荷包上面,用黄色的线绣了三个端端正正的字:楞严咒。
看见静月舞针弄线,赵谦还真是有点意外。
在他印象中,静月似乎天天只是诵经念佛,这针线活,还真没看见她弄过,赵谦还一直以为静月不谙女红的。
见赵谦进来了,静月奇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去赴宴了么?」
赵谦被荷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没有回答静月的问题,拈起个小荷包,好奇道:「你还会绣荷包?」一拿起来,才发现那个小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荷包已经缝好了,赵谦自然看不见里面装的东西,只好隔着布摸了摸。
静月道:「里面装的是我抄的《楞严咒》。」
赵谦看了看这小小的荷包,又想了想那长长的经咒,疑惑道:「《楞严咒》那么长,抄起来得用好多纸呢,你怎么放进去的?」
静月拿起个荷包,拆开了一个,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半指来长、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块递给了赵谦,赵谦接过来打开一看,这纸虽然裁的窄,但实现上很长,只是折叠起来才显得小了。装在这荷包里,倒也放得下。
纸叠的精致,纸上的字却更是精致。那字是极小的,只有小米粒般大小,而且,字的颜色也很奇怪,是淡红色的,红色中,还带着点点的金。
「这么小的字,你怎么写的?怎么字还是红色的呢,还有金色,你洒了金粉?」
面对赵谦一迭声的提问,静月抿嘴一笑:「我特意让人做了一只极细的笔,才写出这么小的字的。这红色,我说了你可别害怕,是用我的血写的。」
血经?
赵谦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虔诚到极致时,会写血经,有的人因为要赎罪,也会写血经。
那小尼姑这血经...嗯,肯定也是对佛祖虔诚到极点了,这才写的。
静月不知道赵谦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仍在给赵谦解释:「我身体里有金身,我用法力凝了一些金身的金粉在血里,用这样的血写成的经咒,威力很大的。这两个荷包给佛生和风丛一人戴一个,能保平安的。」
赵谦一听这荷包有这么多的法力,拽着静月的袖子讨便宜道:「这么好?给我也弄个呗。」
静月看着赵谦颇有些撒娇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不用,你的金刚罩就很好用的。」
赵谦知道静月说话一向很有分寸,既然她说自己不用,那自己肯定是用不上,也就不追着静月要了。
静月缝着荷包,赵谦把刚才遇到的事向她讲述了一遍。
静月听赵谦讲完,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沉思了起来。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向赵谦道:「今晚你去逛青楼吧。」
赵谦被静月这句话给震住了:小尼姑,竟然...竟然让他去逛青楼?
赵谦连忙将脑袋伸出窗外,向天上望了望,嘴里嘟囔着:「今个儿的日头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静月在他刚缩回来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警告他道:「不是让你真去和那里的姑娘...那样,你要真那样了,小心又要折寿,我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
赵谦一把搂住静月,将头凑到静月的颈子边,低笑道:「那样?那样是什么?到底是哪样?我不懂那样是哪样,你教教我啊...」
缠着静月教了他半天「那样」,下午的时候又哄了半天儿子,待到晚上,精神抖擞的赵谦又穿上了以前的行头,准备重操旧业,再作冯妇。
赵谦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这世上还有比奉老婆命令逛青楼更爽的事么?
可惜赵谦没爽多长时间,当水征出现在他旁边时,他就转为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