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把礼数做足自然是不想落人话柄,她若是不接那便是她的失礼了。

陆陵天将沈梨扶上马车,待她在里面坐稳后,他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又走到了永昌侯面前,神色寡淡,眼里却有些讳莫如深。

“昨日本王说的话,侯爷多想想,本王不再说第二遍。”

说完,陆陵天一撩衣袍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离开永昌侯府。

永昌侯和赵氏两人一直到耀王府的马车走远才敢回府,一路上赵氏的神色都难看的紧。

“侯爷,难道真就任由沈梨飞上枝头变凤凰将这个耀王妃的位置坐稳了?我们让她替嫁她早就百般不情愿,若是日后报复侯府当如何是好?”

永昌侯心里也烦躁:“我哪儿知道如何是好!平日里后院不都是你管着的么?当初我就说这法子冒险,是你们偏要用的,昨日耀王摆明了就是在与我说人他要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我们根本动不了沈梨!”

赵氏在一JSG旁翻了个白眼,永昌侯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甩锅,当初替嫁这件事他明明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倒都成旁人的错了?

咬着牙,赵氏心里并不甘心。

一路沉默着回到院里,等进屋后,赵氏终於阴沉沉地说了一句:“我们明面上动不了她,那外头的流言蜚语沈梨就承受得住了?”

陆陵天一人,如何对抗众口?

沈梨的身份,要坐这耀王妃的位置,也要看压不压得住。

赵氏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永昌侯却皱眉低斥:“你想做什么?要是惹恼了耀王把整个永昌侯府拖下水,我可要你好看!”

赵氏刚想辩驳什么,院中下人突然又匆匆跑来:“侯爷,侯爷!”

永昌侯经过昨日一吓有了点心里阴影,一瞧见来人如此不淡定便暴躁起来:“又怎么了!”

“侯爷,平王殿下来府了,说要见您与夫人!”

永昌侯一听还怔了一下,平王殿下?四皇子?

可他怎么会突然来永昌侯府……

说起这个平王,当初未赐封号时,在宫中可是与太子殿下明里暗里争东宫之位的人。

只是太子既为嫡,又为长,加之能力出众,东宫之位其实怎么也难落到他头上。

於是他后来便好像想开了,悟透了,也不争了,渐渐从朝局中退出,在立储后皇上也赐了他封号,至此后成了个闲散王爷。

只是这位平王与永昌侯的交集,实在是不多。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赶紧将人迎进来,毕竟这也是位王爷,虽手上无权,但也得罪不得。

就这样永昌侯和赵氏进屋椅子都没来得及坐热便又赶去了正厅,此时在屋里等着的陆倡浩正端着下人上的茶眯着眼睛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