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想,她好像伤的挺重的,是为什么会受伤来着?

她想回忆回忆,却泛起一阵恶心,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沈梨只好暂时先放弃,转而仔细观察起这间屋子。

普普通通的土房子,朴素到有些简陋,除了这张木床,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土墙边立着木架子放铜盆和巾子,另一侧墙角放着扫帚簸箕,另外就只剩了一个装东西的小木柜,端端正正的正对着门放着……

但一切看起来干净整洁,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沈梨正想着,门便被人推开了,她抬眼朝门口看过去,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端着一碗药进了屋。

他明明束着发,却穿着一身僧侣的袍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

等人离床边近一些,光能照到他脸上,沈梨看清了他的样貌,一个俊朗沉静的年轻人。

看见沈梨已经醒了,年轻男人看了看手里的药碗,没有再往前走近一步,而是隔着这段距离,克己复礼地竖掌立於胸前,朝沈梨微微点了点头:“夫人醒了,那药我便放在床边了。”

说着他当真将一张椅子提过来挨着床边放下,然后将药也放了上去。

然后这个男人又退后一步,这次双手合十,是一个标准的佛礼。

沈梨用左手手肘撑着微微坐起来一些,尽量不牵扯到右肩的伤口,看着这个年轻斯文的男人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大师?”

她实在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位出家人,但看得出来,他很守礼数。

年轻男人微微笑了一下,闻声道:“小僧是佛门俗家弟子,名秦夏,在外远游后返寺,暂宿於此村,昨日小僧去村外不远处的雁道坡采药,避雨途中见夫人昏迷,便救了回来。”

“夫人伤了头和右肩,郎中来看过,未伤及肺腑,是村中一个好心老妇人给您上药包扎,药也是老妇人的小孙女来给夫人喂的,只是今日小莲姑娘去了田里,小僧才多有冒犯。”

沈梨静静地听着秦夏的话,仔细看他的神色判断其中真假,渐渐地记忆回笼,将昏迷前的事都想了起来。

她包着纱布的左手猛地握了一下,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急急地问道:“那小师傅在那个雁道坡除了我还有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秦夏仔细想了想,又道:“并未,但小僧那日感觉,有人在追夫人,小僧武艺不精无暇顾及,但后来似是有人将其挡下,小僧才得以带JSG着夫人顺利回到村里。”

沈梨听后不免有些失望,秦夏没有看到别人,那就意味着她与陆陵天走散了。

但她知道自己身边竹二和竹六一直跟着,出事后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追上马车,虽然不知是谁在追自己,但是替她将人拦住的可能是竹二或竹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