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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忙道:“你先别忙,我们先说说话吧。”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两个人如此陌生,青松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多说说话,彼此熟悉一些。

张银珠又重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道:“夫君想说什么?”

青松不知道张银珠嫁给他是什么想法,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嫁给他,还是心甘情愿。但既然两个人成了夫妻,以后要一起过日子,他还是希望能在一开始把所有的话敞开了说清楚,不让彼此带着嫌隙过日子。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开始道:“我知道让小姐嫁给我这样出身的人,让小姐委屈了。但月老的红线让我们成就了这段姻缘,我是希望能和小姐和和顺顺的白头偕老的。我的出身和身世,或许夫人从煤人那里都听过大概,但具体的却未必清楚。我和小姐既然成了夫妻,我也想把我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和小姐说清楚。”

接着青松便把自己的身世,从出生在庄家开始,说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自己的妹妹,然后关於庄家的突然败落,他们兄妹被卖身为奴,后又如何进入宋国公府,自己大的妹妹如何进了宫,自己小的妹妹如何成了宋国公世子的妾室,最后他又如何脱了奴籍进了殿前司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青松说了很久,说到后面嘴巴甚至都有些干了。

张银珠认认真真的听着,一开始只是认为身为妻子的身份她应该听,到后面见他如此坦白、几乎没有丝毫的隐瞒,则是真心实意的想听,想了解他这个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渐渐有了不同。她虽然也同情他的遭遇,但更多是却是感动於他的坦诚。

或许是第一次嫁人夫家对她的欺骗给她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所以如今遇见一个不欺骗她的人,便让她忍不住有了好感。

若真心实意的说,这门亲事虽然是她亲口同意的,但她原本并未有多么满意,只是她在娘家天天听着嫡兄长嫂的抱怨和指桑骂槐,听多了心中难受,又令父亲为难,所以她才会同意这门亲事。心想若是自己早点嫁出去了,至少父亲不必因她的事和兄嫂关系僵持。

但她对父亲给她找的这个人选,心里多少有点抱怨的。就算她是二婚二嫁,她堂堂一个殿前司指挥使的女儿,难道连普通的家境稍殷实一些的举人秀才都配不上,只堪配一个家奴出身的男人吗?

直至现在,她才终於有些觉得,父亲为她定下这门亲事或许是真的有道理的,是认真的在替她打算。

她从床上走下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重新走回来,一杯递给青松,一边自己手里握着。

她什么话都没说,手执酒杯对着青松举了举,然后抬起头一口饮尽,才开口道:“既然夫君如此坦诚,那我也说说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