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看着四皇子的脸,这张脸跟青樱长得真像啊,而此时他正孺慕的看着他这个父亲。
四皇子则看了一眼旁边小几上的药碗,端起汤药对皇帝道:“父皇,儿臣伺候您喝药。是儿臣的不是,才会让父皇生病,您要快点好起来。”
皇帝病得并不算严重,不过几日便痊愈了。
孙良宜与青樱的旧事并未掀起太大的风波,皇帝除了当日在勤政殿里发泄出来那一场,既未撤孙良宜的职,也未再惩治孙良宜,甚至依旧让他做着四皇子的老师。
只是,长庆宫的修缮事宜突然停了,皇帝也未再提起立储之事。
不管是凤藻宫还是云光殿,却俱都是松了一口气。
崔贤妃对宣懿大长公主道:“只要陛下没立赵祈泰或别人为太子,我的珏儿就还有机会。”
宣懿大长公主道:“但我见陛下并未多冷落四皇子,难保陛下什么时候又会想起立储的事情。”
崔贤妃道:“不会的,宸妃与孙良宜当年的旧情,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陛下胸口。陛下只要想起宸妃,便会想起孙良宜,想起他们有一段旧情。陛下表现得再云淡风轻,只要他看到四皇子,想起青樱,这根刺就会让他感觉到隐痛。”
“四皇子与陛下之间的父子关系,注定回不到从前,至少最近几年,在陛下淡忘这件事之前,陛下不会再想起要立四皇子为储的事情。而这几年,便可以给咱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宣懿大长公主点了点头。
孙良宜身上的伤,养了大半个月伤口才开始结痂愈合。
他伤好之后收到一张请帖,孙良宜看着这帖子许久,最后还是应邀赴约。
在金水河边,昌萍郡主站在树下,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孙良宜,笑着道:“往日我多次约孙先生,孙先生从来不肯赴约,今日倒是先生第一次赴我的约。”
孙良宜站在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对她拱手行礼:“那日郡主请简王爷出面救我一命,我该亲自向郡主致谢。”
昌萍郡主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由笑了一下,道:“先生如今不必还如此避着我,你也该听说了,我定亲了,圣旨赐婚,荣耀无双,婚期就定在今年秋天。”
孙良宜真心的道:“恭喜郡主,觅得良缘。”
昌萍郡主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我这些几年一直追随着先生的影子,感觉也有些累了,以后不会再给先生造成困扰。我今日请先生来见我,不过是想跟先生做个告别,也为自己这份感觉做一个了结。”
“从前我总是跟先生说,我心悦先生,先生总是不肯认真听我说完,今日先生不知肯不肯听我唠叨几句。”
孙良宜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那年鹿鸣宴上,我和其他人一起躲在屏风后面看你们,一眼就看到了你,你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个。你与众人一起吟诗作赋,文采无双,我心中暗暗欣赏於你。我回去和父王说,我心悦於你,让他招你为婿。但父王和我说,你这人一看就是心思重的,让人捉摸不透,不会是我的良人。但我不信,非要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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