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们过得好不好,侯爷猜不到吗?」沈梅君紧接着逼问。
沈训高大的身躯微颤。
是啊,妻女在外过得好不好,难道猜不到,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人作了通房,矜持自重的妻子给泼了失贞脏水,哪能过得好,便是衣食丰足,心情上也好不了。
眼下怎么办,把妻女接回去,不为谢氏洗掉失贞冤情不行,为她洗掉失贞冤情,杜顺自然知自己看重妻女,自己与杜顺的争斗若败了,妻女的下场会更惨。
当然,他只是暗中收集杜顺的罪证,还没公开与杜顺对抗,他可以就此收手,不管骆家的事,保住自己和美幸福的家庭。
沈训犹豫良久,冲冲难以作出抉择。
沈梅君失望地看着他,不明白她爹有什么苦衷能抛下妻女於不顾。
房间里传出来虚弱的声音,沈梅君急忙奔进房去。
谢氏醒来了,昏暗的灯光下,眸瞳里满是恨怨。
「梅君,你不能嫁给傅望舒,他太狠了,竟然连拿刀捅我的事都做得出来。」
「娘,你……」沈梅君咬牙,不想说的,忍不住了,走出门把傅望舒拉进房中,扶起傅望舒的手给谢氏看,「娘,你自己看看,大少爷手上就这么几滴血,他拿刀捅你喷到手上的血会这么少吗?」
「不是他捅伤我,难道还是我自己捅伤自己吗?你……你还是我的女儿吗?自己亲娘都不相信。」谢氏气得哭起来。
先前觉得傅望舒对女儿深情一片,女儿瘫了也没嫌弃,还肯娶作正室,心中是赞同沈梅君嫁傅望舒的,如今弄出林昭的事情,傅望舒还狠得岳母都敢刺,这样的人女儿嫁给他哪有幸福可言。
沈训在傅望舒之后不等沈梅君同意走进房,谢氏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朦胧里看到沈训,惊喜不已:「老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和梅君。」沈训羞愧地道,看谢氏脸如死灰,唇枯眸浑,悔恨不已。
「老爷,你把我和梅君接回去好不好?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谢氏拉了沈训的手哭泣起来,哀哀诉说离府这些日子的悲凄,末了,指着傅望舒道:「这人好狠的心,得了咱们梅君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不过问责两句,他就拿刀捅我想谋我命。」
沈梅君暗恼谢氏撒谎诬赖傅望舒,强压了怒火先解释前因让谢氏释嫌,「娘,你误会大少爷了,大少爷和我说过,明日得空要过来看你,若你不反对,就明媒正聘娶我,给你住的宅子都看好买下来了。」
「真的?」谢氏将信将疑。
「这还有假,外面风言风语哪能相信,大少爷要变心,我瘫残时就变心了。」沈梅君肯定地道。
「即便这样,他拿刀子捅我,也忒心狠了,我可是你娘。」谢氏还是不安心。
她怎能说着假话诬赖人眼神闪烁一下都没有,沈梅君气得想拉了傅望舒掉头走,不管谢氏了。
沈训一旁听着,事情的大概听清了,女儿言语间认为谢氏自伤诬赖傅望舒,谢氏则认为傅望舒连自己都能拔刀相向,不能信任依赖。
他觉得,谢氏和傅望舒有一个人在说谎!
「梅君,你娘是否他所伤,查一下伤口便知。」沈训道。
「怎么看?」能让娘绝了诬赖之心也好。
「自伤和他伤伤口不同,他伤进刀重,出刀轻,伤口完整,自伤进刀轻出刀重,皮肉外翻,看伤口的情况便能看出来。」
好像有道理,沈梅君看傅望舒,傅望舒微颔首,避了出去给沈梅君和沈训查看伤口。
刚包紮过没多久,这时拆开纱布会不会引得伤口流血?沈梅君冲冲没动手,她希望谢氏自己说出真相。
「我看他还怎么狡辩。」谢氏气哼哼道,拉沈训的手让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绷纱布。
伤口血止得不错,绷纱拆开后,沈梅君愣住了。
从伤口看来,分明就是沈训口中所说的他伤的情况,还更明显,创口看起来是自上往下刺入的。
若谢氏是自伤,握着匕首紮进自己胸口,伤口应是平进平出或由下往上。
自上往下,只能是紮的人比谢氏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