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顾茵又打开第二袋,“还可以把手插入米中,如果在手上粘附有白色粉面,用嘴轻吹之后,粉末被吹掉的,则是新米。若是不容易被吹掉,并且在搓手之后,有油泥现象,便是陈米。两个粘性也不同,新米粘性很强,如果使劲用手捏揉,甚至可以攥成一团。而陈米比较生硬,粘性很差,并不能攥成团。最后可以通过闻味来判断,新米如果仔细用鼻子闻,可以闻到一股大米的清香,这袋陈米却没有。”②
她一边讲解一边分辨,每分好一袋,王氏便帮着她把米袋子搬开。
如是开了五袋米以后,顾茵便分出了自己要买的两袋新米。
那少掌柜听得连连点头,按着她说的办法照办,几十袋米没过多久便也已经分好。
发难的伙计既面色古怪,皮笑肉不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想小娘子竟是个中行家。”
那少掌柜同样面露惊讶之色,连忙拱手致歉,“是我眼拙,多谢小娘子替我周全。”
顾茵也不看那伙计,只同那少掌柜轻笑道,“举手之劳,不用言谢。”
她并不居功,虽然上辈子打小就耳濡目染知道怎么分辨食材,但更多还是归功於后世网络的便捷——这些在这个时代秘而不宣的行业知识,现代那是一查一大把。
而且她看那伙计神色古怪,便猜到他们多半也是会这些的,只是故意给这新来的掌柜难堪而已。
顾茵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买了两大袋自己分好的新米。
付帐的时候,那少掌柜坚持便宜了两成的价格,还说往后只要她来,就按着今日的价格算。
两成差不多就是卖米的利润。
顾茵要推辞,又听对方压低声音道:“今天的事想来小娘子心里也有数,分米的事小,我上任第一日便让米铺做不了生意、失了颜面事大。我虽不是东家,但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让这一点利既算是小娘子的辛苦钱,也是让这些伙计知道我这人赏罚分明。是以小娘子莫要不安心,收着便是。”
顾茵便再也不再多言,道谢之后便和王氏一道离开。
少掌柜亲自相送,转头回店的时候却被一个身着锦蓝色圆领绸衫的年轻公子拦住。
那少掌柜连忙拱手行礼,“大少爷怎么亲自过来了?”
来人正是文家大房的长子嫡孙文琅。
文琅伸手拉住他,手里一把折扇摇得哗哗作响,“什么时候了沛丰还跟我多礼。我收到你的口信就去请了其他米铺的老行尊来。先让老先生把米分出来,咱们回头再收拾那几个敢为难你的狗东西!”
说着话文琅便进了店,但店内情景和他想的不同,虽确实是堆着几十袋米,但却是分成了两拨,显然已经是分好的模样。
文沛丰跟着他进了店,解释道:“您来之前有个小娘子仗义相助,已经帮我都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