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叹第二声,就听到静谧的厨房里传来了咕咕声。
青年立刻捂住肚子,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
顾茵就收起了颓然,低声道:“有饭吃,有地方住,身体也好好的,有什么好急的?”
现在的境况总不会比刚她刚穿过来、半生不活地病倒在破屋子里,半夜还遇上贼人翻墙入屋时更差。
“我也饿了,让我看看做点什么。”尽管知道对方并听不见,但好歹多了个活人,憋了好几天的顾茵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厨房里食材都齐全,侍卫和太监虽然看管的严,却也没说不让她自己取用的。
顾茵包起馄饨,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做的吃食,只要做这个,心里就有底了。
菜肉馅里拌上足足的猪油,皮儿擀得薄如蝉翼,没多会儿几十个小巧精致的“元宝”在锅里打着转儿齐齐浮了上来。
顾茵在碗底放胡椒粉、盐,和袁师傅剩下的一点味精,还撕了一小把干紫菜,装好了两碗带汤馄饨。
“吃。”她把一碗先端给青年。
青年连连点头弓腰致谢,顾茵也端起自己的。
厨房内没有桌椅,只有从前徐厨子还在文家时用的竹靠背椅和几个小板凳。
看到青年高大的身子缩在小板凳上,顾茵拍了他一下,让他坐到靠背椅上。
对方摇摇头连忙推拒,她也就没再坚持,自己在靠背椅上坐下来。
“一碗够不够?”
顾茵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那青年显然是饿狠了,先大口大口喝了两碗汤,然后再吃馄饨,一口吃完他眼睛突然亮了,进食的速度也变快了。
顾茵喜欢别人吃自己做的饭食吃得香的模样,不由多看他两眼。细看之下,她发现对方虽然皮肤黑,神情畏缩,脸上更有一块难看的褐色胎记,其实近看五官并不难看,反而线条硬朗,若没了这胎记或者褪下那不敢正眼瞧人、唯唯诺诺的神色,应当称得上是英俊的。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顾茵奇怪地托腮看他,“你原先也是寒山镇人士吗?”
这话问完,青年的手微不可见地一顿,随后接着以之前的速度继续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