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意在宫中职位颇高,但这也不代表他可以肆意窥探皇家的动向。
他任值到现下,也就是顾茵和王氏初次赴宴那日,他破例让人注意了一下慈宁宫,但也没做到今日这种程度。
顾茵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她伸手按住武青意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轻声道:“不必这样。”
他确实是简在帝心,但若让正元帝发现他这般,肯定也是要不高兴的。甚至很有可能对他心生芥蒂。
“无妨,”武青意翻转手掌,捏住她的指尖,“我知道不论何时,你都把小野当成自家孩子,那他便也是我的孩子。”
两只手掌交握,顾茵轻声道:“让我靠一下可以吗?”
武青意点点头,随后在她身边坐下,顾茵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虽然这是带着安慰意味的接触,但她柔软的发顶抚在他的下颚,发上若有似无的头油花香萦绕在鼻尖,武青意还是难免的心如擂鼓。
屋外无声呜咽,两人静静依偎在一处,天地间就好像只有彼此。
武青意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窗棂让人从开头开了,顾野垫着脚探进来半边脸,要笑不笑地说:“你俩干啥呢?”
武青意到唇边的话咽回肚子里,顾茵更是一下子坐直了,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顾野推门进了来,懒洋洋道:“怎了吗?天黑我回自己家还不成吗?”
他披着个纯白的鹤氅,一丝杂色都无。
那鹤氅是不符合他身形的大,所以他一只手还得提着下摆。
他也不自己脱,朝着他娘伸下巴。
顾茵起身帮他把脖子上的系带解了,把鹤氅脱下,笑道:“去见过你爷奶了没?”
顾野拿起桌上的茶盏,也不管有没有人喝过,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热茶下去,才道:“去过了,爷奶都睡下了,我想着反正往后日日能回来,就没去打扰他们。”
喝完茶,他一屁股坐到太师椅里,从怀里摸出了文书。
顾茵和武青意一起看了,也就明白了。
原来正元帝准备在认回顾野后封他为烈王,他也就不用日日待在宫里,晚上是要回王府歇着的。
至於烈王府嘛,英国公府隔壁那间,从年前修葺到年头上的就是。
而正元帝给他的那个腰牌,就是方便他出入宫廷的。
当然文书上还要其他安排,因为涉及到皇家秘辛,所以顾茵也没多看,扫过一眼连忙合上,还把文书放他手边。
上头的东西正元帝都给他解释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