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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外头,天地间不止自己和儿子相依为命了,自然也就有了底气。

后头陈氏就去了秦氏的院子。

秦氏正和身份最得用的老妈妈说着话,那老妈妈姓郑,是秦氏的陪嫁大丫头,伺候了她一辈子,没有外嫁过。

说来讽刺,陈氏虽然贵为国公夫人,但其实在府里的地位还远远不如这郑妈妈。

丫鬟进去通传,陈氏静静地等在廊下。

秦氏不久前才喝过药,所以让人开了窗户透气。

隐隐约约的,陈氏就听到郑妈妈在里头道:“老奴都省得,一点……而已,保管……不再有声儿。”

她糊里糊涂听了一耳朵,没多会儿郑妈妈出来,陈氏进了去。

这几日外头关於陈氏身份的流言已经不再新鲜,议论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冯钰帮着求情,所以秦氏允许陈氏可以在府里活动。

见到大儿媳妇,秦氏依旧没个笑脸,道:“虽解了你的禁足,但前头你为咱家惹出那样的事儿,没事儿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话。”

陈氏就轻声细语道:“儿媳是有事要来禀明婆母,儿媳明日想出门。”

秦氏皮笑肉不笑道:“上回就是你祈福惹出来的事儿,这次你还想出去?”

陈氏道:“这次不是去祈福,是儿媳想去食为天。”说着她又叹息,“说来惭愧,上次虽然待了一整日,但儿媳未能替您探听到什么,这次儿媳想将功补过。”

“你倒是开窍了些。”秦氏凝眉沉思。

小儿子冯涛前头也清空了酒楼的一层,弄出了一个雅舍。

秦氏腆着老脸给交好的人家下了帖子,那些女眷卖她的人情,呼朋唤友去了。

但也就开业那天热闹了一日,后头就没什么人愿意去了。

冯涛又来歪缠,秦氏只能再写书信询问那些妇人的意见,问她们怎么不再过去了。

那些妇人都给她回了信,但信上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说家里事情多,那个说身上不大好……说来说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个,秦氏才没一口回绝她。

后头她又转念想到,陈氏和英国公府的王氏碰过面,难保此行不让人认出来。

但认出来也无所谓,左右是陈氏脸上无光。

而且她也不怕陈氏出丑而带坏了自家的名声,反正全京城都知道陈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真的闹得难看,她还能推脱是陈氏自己想去的,和她这当婆婆的无关。左右虱子多了不怕咬,还是自家酒楼的生意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