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一想是这么个理儿,这才又高兴起来。
当着小凤哥的面,不好细说这件事,所以母子俩都不再提。
顾茵拿帕子给顾野抆汗,顾野一边乖乖任由她抆,一边问小凤哥道:“你今天来是来瞧我的不?我这几日有些事情忙,所以没去看你。”
二月初就是正元帝给顾野定的认祖归宗的大日子。
到时候顾野不只是要在群臣面前亮相,还得以皇长子的身份跟着正元帝去太庙祭告祖先。
礼数和流程上头不能出一点错处,都是要提前演习的。
顾野这些天上午还是照常上课,下午就在忙着最后的演习。
小凤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既是来瞧你的,也是来辞行的。”
顾野止住了笑,正色问道:“怎么就要辞行了,你去哪里?”
小凤哥就解释道:“吉祥戏园门庭冷落,园主戏班子的那些人,牵怪到了我头上,不让我们戏班其他人再登台了。这两日我问了其他园子,也是不想惹事儿的态度,都回绝了。所以我就想着,不若再回津沽去。”
他那草台班子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他,一个花旦,如今他不能开唱,花旦入狱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京城站得住脚。
“怎么就回去呢?”顾野接着问道,“是你想回去?”
小凤哥当然是不想的,他在津沽无亲无故,也没什么名头。就是在那边过不下去了,才破釜沉舟地带着所有家当来京城闯一闯。
而在京城,他既有顾野这个朋友,前头也算闯出了些名头,小有名气。
但京城什么都贵,他还不知道后头还能不能再登台,不敢把银钱都花费在修养期间。
所以才想着回物价低一些的津沽去。
顾野看他一脸为难,没再刨根问底地问下去,转而问起他回去后准备怎么讨生活。
小凤哥苦笑着摇摇头,除了唱戏,他还真没有其他本事。
而且估摸着再过不久,他那小戏班也得散。
所以他只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不唱戏了也可以留在京城嘛,我们家正缺人呢。”顾野说着就看向他娘,她是知道顾茵这段时间正在琢磨开放四五楼的事儿的。
“不不,”小凤哥红着脸摆手道,“我真是来践行的,不是讨要差事。我是知道自己的,虽年纪不小,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好仗着交情这样的。”
说着小凤哥又对着顾野和顾茵拱手致歉道:“我还想说声对不住,那《亲缘记》是顶好的本子,才没唱多久就被搁下了,实在对不住。”
顾茵连忙道:“这不怪你,本就是无妄之灾来的,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你想的。且要论起来,还是因为你帮着我们宣传,才招惹来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