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呢?怎个今天没见到他?”母子俩躺进被窝,顾野就问起来。
顾茵解释道:“陛下要办春狩,到时候阵仗大,光宫中禁卫不够,还得从京郊大营抽掉人手。你叔这些天都在忙这个。”
顾野点点头,“好像是听皇帝爹提过一句。叔也是,公务再忙也不能不着家,尤其是我这几天也不在家,这不让娘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这话都出来了,顾茵做势扬起手,顾野连连告饶,说他就是说秃噜嘴了。
“你叔就是今日没回来而已,而且让人送了口信来食为天的。前头不论多忙,他都会回来的。”
自古三月春狩是传统,新朝第一次举办这样盛大的活动,既是正元帝和臣子合乐,联络感情的机会,也是给前朝臣子展现新朝军力强盛的场合。不容出任何纰漏的。
武青意确实是忙,既要布置猎场的守卫,驱赶能伤人的野兽,还要加紧士兵们的操练。
但如顾茵所言,他就不是忙起来不着家的人。
就像前两天,他忙到半夜回来,顾茵都已经歇下了,起夜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廊下窗户外头站了许久。
顾茵屋里的窗只开了一小半,作通风之用,透过那窗棂,武青意根本看不到屋里什么。
顾茵好笑的问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武青意见了她,肃着的脸一松,笑道:“没什么,只是忙了一整日,想在你这里松散一会儿。”
顾茵正准备从窗边走开,去给他开门。
他又拦道:“不用,夜风凉,说不了几句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他又从身后拿出一朵野花,从窗子递了进来。
那不知名的野花是小小的团形,粉粉嫩嫩的,生机盎然,还泛着清香,很是讨人喜欢。
“是在猎场看见的,开的很好,知道你是惜花之人,所以我只摘了一朵回来。我问了人说这花很好养活,插在瓶中放上清水,还能开好几天。”
顾茵心中熨帖,接过后低低地应一声“好”,“那我让人好好养上几日。”
如今那花还开在顾茵床头小几的花瓶中,一连数日了,屋内的空气中都泛着甜蜜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