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敷药,抱臀鼠窜
炎帝看了这些奏本,当即便气得七窍生烟。
皇甫无双一向硕劣胡闹,但是,这孩子还是很聪明的,於大节上,还算是有分寸的。虽然也偶尔办砸一些事情,让他头疼生气,但是,都没有这一次严重。
龙阳之乐?断袖之癖?而对方还是一个小太监?
这样的消息对炎帝而言,不亚於天雷滚滚。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而且,最糟糕的是,已经惹得满朝丈武皆知,这能不让他愤怒?
当即便丢下了奏本,也不顾有些病弱的身体,便快步来到了东宫。没想到到了东宫,便听到一曲优美缠绵的琴曲,果然是蛊惑人心的很,而且,果然是那个小太监所奏。
叫他怎能不气!
而如今,这孽障竟然还要护着这个妖孽,他越是护着,炎帝越是觉得那些奏本所言非虚,登时怒气升腾。
「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常公公在一旁搀扶着炎帝坐在了皇甫无双方才坐的竹榻上。
花着雨跪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双腿微微有些酸涩,但背脊却挺得笔直。耳听得炎帝将周围跪着的太监和宫女全部摒退出去,只余她和皇甫无双在地面上跪着。
「那好,你们要问为什么,朕就来告诉你们。孽障,这一次,朕不仅要枚毙这个奴才,还要连着你一起并罚」炎帝的声音从头顶上冷冷传了过来,隐含着怒气,「常公公,你替朕说!」
「是!」常公公答应一声,细声道:「今日早朝有朝臣奏本,说是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个太监,自诩生的妖媚,迷惑太子身心,初夏节还让太子殿下带其出宫,康王夜宴上,又以一舞妖媚邪舞迷惑殿下!」
花着雨听了常公公的话,心中顿时大怒,身躯身颤,清澈的黑眸中跳动着燃烧的怒焰,玉指抠着地面上的青石,几乎要将青石抠出一个洞来。
可以肯定,那些朝臣是姬凤离指使的。怪不得他昨日问她可会弈棋,却原来,棋局在这里。她前几日才胜了一子,今日他便还击了。
这一招还是不动声色的杀招!且,同样是以谣言攻之。
花着雨低着头,面上清冷无波,脑中却疾如电闪,思绪着如何逃过这一劫。
妖媚惑主,这真是极大的罪名啊,若是坐实了,她便必死无疑了。想不到做一个小太监,也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凭她的武功,若是此时翻脸,说不定能手刃炎帝,替花家军夏仇,可是只杀了炎市一个人怎么够?
炎帝或许昏晕,但是,少不得也是受了别人蛊惑,不然一开始也就不会赐婚给她和姬凤离了,直接让她和亲岂不是更好?而花家军谋反的罪名,圣旨是炎帝下的,她自然对他极恨,但是,手刃他虽然解气,可是那样,花家军的将士们却要背着谋反的罪名在九泉下冤屈了。
她要为他们平反,所以她必须要忍!
花着雨眸光滚转,唇边渐渐凝出一丝笑意,粲然,却冷澈至极。
「皇上,太子殿下是冤枉的!」
花着雨叩头说道。她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却说皇甫无双是冤枉的,无形中,将此事的矛头从她的身上指向了太子。因为她就算是冤枉的,炎帝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奴才而已,就算是冤枉了,也无关紧要。她将选件原本是说她妖孽惑主之事,巧妙地化作太子有断和之癖之事。
「太子殿下清清白白,从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此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捏造,要污殿下清名。殿下毕竟是未来的储君,也是圣上您的爱子。有几位太傅亲自教导,又有陛下您日日耳提面授,殿下怎么会作出如此不轨之事,此事还请圣上明察,奴才的一条命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冤枉了殿下,惩治了殿下,於圣上清名也有损!」
子不教,父之过。就算你贵为皇帝,就算想废掉皇甫无双,怕也不愿意以这样的借口吧。皇甫无双若是真的有龙阳之好,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炎帝脸上能有光吗?花着雨重点抓住这一点,婉婉而谈。
果煞,脸上闻言,脸上的怒色浙渐和缓,情绪稍稍平息了一点。
「而且,殿下对温太傅的千金温婉小姐痴情至极,怎么会对奴才有心。初夏节的晚上,殿下出宫,相约了温小姐,但是温小姐没有去。此事,有殿下亲手做的花灯为证,花灯上替是温小姐的画像。」花着雨继续清声说道。
「是啊,父皇,那一夜出宫,儿臣确实是约了温小姐的!」皇甫无双闻言,慌忙说道。
炎帝薄唇微抿,很很瞪了皇甫无双一眼。
皇甫无双对温婉痴心这件事,炎帝也不是没有耳闻。听到花着雨说有花灯为证,便命常公公叫人去取。不一会儿,吉祥便捧着皇甫无双紮的那些花灯棒了过来,常公公接过,奉到了炎帝手中。
炎帝接在手中,眯眼细细看去。
果然那些花灯上不光有温婉的小像,还有一些表示恋慕之心的灯谜。
他拧着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花灯再递回到常公公手中,敛眸打量着跪在地下的花着雨。
这个小太监遇事不惊,而且,他口齿清澈大方,说话有条有理有据,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其实,皇甫无双身畔,倒是缺了这样的人才。
「元宝,你抬起头来!」炎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花着雨慢慢抬起头来,她虽然对炎帝恨得入骨,但是,却从未亲见此人,此时抬起头来方初次看到了炎帝的龙颜。
炎帝算起来大约有五十岁的年纪,轩眉斜飞入鬓,双目深沉如谭,散发着犀利的充芒,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透着一丝刚毅和不恕而威的王者之气。看出来,炎帝年轻时,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现左年纪大了,却还是可以 看得出当初的风采的。
心中虽然有恨,但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也能谈笑风生的花着雨,自然不会泄露半分不快。
花着雨慢慢抬起头来,炎帝威严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就算是在宫中见惯了美人的皇帝,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或许是因为被大臣们的奏折所影响,原以为花着雨必是生的极是妖媚,却不想竟是如此清绝雅丽,透着难言的贵气。一双丹风眼更是波光流转,如流泉般清澈。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将他和妖媚惑主联想在一起的。
炎帝怔怔地望着花着雨,良久眉头松了松,又问道:「听说你会舞?」
花着雨忙低头答道:「奴才只是会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