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夏晓月接话,说:“小时候最喜欢过年了。”
她看向陆景策,说:“小陆哥哥,你还记得有一年春节,我爬到树上去挂灯笼,结果从树上摔下来,还是你背我到镇上医院去的。”
陆景策微愣了下,问:“有吗?”
“有啊。”夏晓月道:“那年你上初二,我上初一。”
陆景策道:“可能时间太久远了,有点记不清了。”
不动声色地朝沈雁笙看了眼,看到沈雁笙无聊地撑着下巴发呆,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肉,说:“尝尝这个,这是夏奶奶的拿手菜,别的地方吃不到。”
夏奶奶仿佛也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儿,连忙笑着圆场,说:“对对对,沈小姐多吃点,我瞧着你有些瘦,再不多吃点,小陆要心疼了。”
又对孙女道:“晓月,去楼上把你爸过年拿回来的那瓶酒拿下来。”
夏晓月抿唇,有点气呼呼地起身上楼。
*
夏爷爷好酒,陆景策陪着喝了几杯,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村里夜晚更冷,沈雁笙揣着兜走在前面,陆景策在后面逗她,“你认识路吗?就乱走。”
沈雁笙回头说:“我又不是路痴,这么几步路还不认识?”
陆景策笑,走过去,伸手把沈雁笙揣在羽绒服衣兜里的一只手拿出来,握住揣进他裤兜。
沈雁笙下意识要把手抽回去,陆景策将她的手握紧,说:“别闹。”
“谁闹了?”沈雁笙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又觉得站在她的角度,吃这种醋实在也没什么资格。真要发起脾气,陆景策指不定要觉得她拎不清,提醒她看清自己的身份。
她暗暗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这样。
回到家,沈雁笙就径直回房间,脱掉围巾和外套放到椅子上。
回头问在客厅关门的陆景策,“在哪里洗脸?”
陆景策道:“你先歇会儿,我去烧水。”
沈雁笙抿了抿唇,从卧室出来,说:“在哪里烧?我自己去。”
陆景策笑,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用水壶烧,很快,你赶紧回卧室去,穿这么点,也不怕感冒。”
水壶烧水确实很快,沈雁笙等陆景策把水烧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因为冷飞快地钻进被窝里。
可房间里面没有暖气,被子也是冰凉的。
沈雁笙蜷缩在被窝里发抖的时候,忽然想到陆景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想到这里,她心里那点醋意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里闷闷的难受。
陆景策等沈雁笙上了床才想起一件事,他进屋把沈雁笙的羽绒服盖到被子上,说:“我出去一下,几分锺就回来。”
沈雁笙原本是背对着窗户的方向躺着,闻言回过头,下意识拉住陆景策的衬衫袖子,看着他,“你去哪儿?”
陆景策道:“去夏奶奶家借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他俯身在沈雁笙额头吻了一下,跟着拿起外套出了门。
陆景策说很快回来,便真的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