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虞道:「即便你我没有缘分,出於道义我也不会放任这件事情不管,况且就算没有我在,薛家还有长辈在,他们可不会真委屈了你。」
他想姜荺娘到底只是个闺阁少女,没有历事太多。
因这事情出在她身上,她就把所有的责任和罪恶感都背负在身上,她心里再坚强又岂能承受得住。
薛家男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她的错,更不会因此事而怨怼於她。
若是他们这样做这样想,往后又如何去凝聚一个家族。
是以姜荺娘着实是将这一切想的太过严重。
姜荺娘得了他的安抚,竟奇迹般地平息下了心里的情绪。
她想到方才才被他亲吻过,自己竟还倚在他怀里说话,像是亲昵的夫妻一般的行为,令她羞赧不已,她忙将他推开。
只是这时候她也终於脑子清醒了,想到自己刚才做下的蠢事,虽埋怨庄锦虞,却仍是低声道:「我方才并非存心打你,我只是……只是觉得打了你之后,才方便叫你对我下手。」
庄锦虞听她提起这话竟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谢她一下。
她自作聪明,觉得打他一个耳光,他就能弄死她了?
她在这点上却还是少了些见识,只以为死才是最难过的事情。
庄锦虞心想若是他能气昏了头,也许会不再顾及她情愿不情愿,直接先把她丢到床上弄得半死不活再说。
只是她这种找死的法子往后还是要不得的。
不然她死不死他还不知道,但他的脸就受累了。
姜荺娘见他不说话,只当他这时候想起来又生气了。
她羞惭不已,却能够理解他。
都说打人不打脸,她这样待他,实在是失了教养。
「你见我脸上可有痕迹?」庄锦虞问她。
姜荺娘凑近看了一眼,见都没什么红印子。
庄锦虞道:「除了头一回儿因我饮了酒,你在我脸上留了个印子,实则你力度太轻,倒没有什么感觉,是以我才没能放在心上。」
姜荺娘却有些不信。
「你每回打我的时候都害怕得不像个样子,等你真下手的时候,就算有蚊子在我脸上你都不见得能拍死。」他与她说道。
「我却不记得我力气小,会不会是您脸皮太厚了,拍不红?」姜荺娘顺着他的思路,竟还认真的回忆。
庄锦虞几乎气笑了。
姜荺娘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有歧义,随即支支吾吾又说不出什么好话,索性扯了扯他的袖子叫他靠过来。
庄锦虞低头问她:「怎么,姜姑娘还想在我脸上拍一下试试看?」
姜荺娘摇了摇头,忍耐着脸上的热度,凑过去在他脸侧亲了一下,而后便羞得不能自已。
庄锦虞略有些意外,见她只主动这么一下,还是因为自责赔罪的理由,便已经脸红得不像样子了。
他有心与她亲昵,却并不想将她再吓跑。
「既你这样诚心诚意,我原谅你便是了。」他淡声与她说道。
姜荺娘好不容易得了他这么一句话,这才推开了他转身跑回薄香居去。
她离开的突然,庄锦虞忽然觉得怀里略有些空荡。
他转身坐下,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下肚驱散些许热度,这时却有人出现在门口。
对方的影子落下一块阴影,正覆盖到庄锦虞脚旁。
庄锦虞抬眸,便瞧见了庄氏。
他捏着杯子,面色平静道:「什么时候来的?」
庄氏走来他面前,冷声与他说道:「便是你学狗叫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
庄锦虞放下杯子,心想她来得还真是个时候。
大抵从那刻开始,他便一直在向姜荺娘示弱……
庄氏见他不吭声,便冷笑一声,道:「说说姜荺娘吧。」
庄锦虞自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
「我有心娶她。」
庄氏得了他一句直截了当的回答,竟当场愣住了,片刻她才缓过神来问他:「这么说来,辱了她清白的人是你?」
庄锦虞默认。
庄氏气得将旁边的茶拿起来泼了他一脸。
「你可真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