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旁捂着嘴笑。玉郎和大爷都是告的病假,大爷是真的病了呢,听说痛苦万状。有个游方郎中说要给大爷动刀子,这本是凶险至极的,大爷为恶疾所苦,竟差一点答应。
谢四爷放下女儿的字贴,闲闲说道:“三年。三年之后许不许学骑马,视这三年的情形而定。”听话呢,就让学。若是不听话,哼,乖乖的接着读书写字罢。
南宁侯府。“阿岚。好好的读书写字罢。”傅深看着外孙子,一脸同情,“小不点儿的爹爹、哥哥都斯文,没学问怎么能成。”
张嶙过头不看他。外公最喜欢捉弄小孩子了,不厚道。沈迈护短,跟傅深不愿意,“读什么书,写什么字,家阿岵庞貌坏健0岚。长大以后做个侯爷好不好?”侯爷比正一品大臣品级还高呢。
张崞鼓鼓的,“才不要!”谁说小儿子没出息了,才不是!长大了,要比大哥二哥更神气!大哥二哥都不要这爵位,也不要!
岳培和安瓒只微笑,并不说话。寻常的公侯伯府,儿子们是费尽心思要谋划那个爵位,南宁侯府与众不同,三个儿子个个不希罕。“给小阿岚铡!鄙虺篮驮莱囟疾灰这个爵位,“俩往后自己挣功名。”他们两一个姓沈,一个姓岳,都不跟着张姓,都觉得自己做这南宁侯府世子很别扭。
小阿嵋膊灰。“往后考状元。”如果做了侯爷,只能入武职,不能做文官的。小张嵋豢始是逼着张考状元,后来改了,“自己考!”不跟您费这个劲了,自己用功去。
傅深凑近张幔“乖孙子,往后若是金榜得中,名闻天下,会有艳福的。没看戏文里唱的,中了状元能娶好几个媳妇呢。”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女子。
张岚琢怂一眼,“不要!儿子会不快乐!”您可倒好,庶子嫡女庶女加起来二十多个,您知道舅舅多作难么?不是这个弟弟有事,便是那个弟弟有事,他这个六安侯世子,当的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儿子会不快乐”?祖父们看看,看看,又是好笑,又有些纳闷。这是从何说起?阿嵝⌒∧昙偷模怎么会想到“儿子”的?
还是张和解语这做父母的懂得孩子,解语不好说什么,张可不跟傅深客气,“您家最小的那位令郎,前几日又跟纨絝子弟争风吃醋,秋香院大打出手!是子沐舅兄去善的后。”傅子沐这些年来,忍气吞声替弟弟们收拾过多少残局。傅深傅侯爷年轻时风流成性,后院美盈室,庶子庶女众多,这些风流债,最后都是六安侯世子傅子沐的负担。
傅深有些讪讪的,脸上很是挂不住。无忌这傻女婿,跟岳父说话从来不拐弯!沈迈打个哈哈,“不成器的子弟谁家没有,傅深,莫多想。”沈迈和傅深两已是多年交情了。
张瞪了傅深一眼,回头对着妻子喜笑颜开,“解语,咱们小阿峥烧娲厦鳎对不对?”这才多大,连儿子是不是快乐都想到了,想的多深远啊。
这年的春天、夏天朝中都不甚太平,到了秋风渐起的时节,慢慢的风波平息了。皇帝下了重手,左顺门伏阙痛哭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部贬为平民。之后,文官们纷纷缄口,不再置喙立太子之事。
谢四爷悠哉游哉的家中渡过了一个酷暑。每日除到谢大爷处问好之外,或是读书,或是写字,或是教养儿女,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唯读消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