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疑惑,您真的什么也没做?可这结果实在太理想了呀,谢家还是一团和乐,丫丫和棠年彻底独立了。外人说起来么,全是昭仁的错,全是胡月造的孽。
解语把家务理了理,“小不点儿,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大事,你先管管厨房吧。”流年郑重承诺,“一定不负所托,让南宁侯府从老到小,人人吃饱饭,吃好饭。”
交代完正事,解语关心起流年的睡眠问题,“小不点儿,阿屷今晚要留宿宫中,回不了家。你今晚一个人睡,害怕不?”这是小俩口成亲后,阿屷头回不在家。
流年很高兴的样子,“不怕!一个人睡那么大一张床,肯定很有趣。”解语笑笑,“晚上让两个丫头值夜吧,要茶要水的,自己也不必动手。”平时你们能把丫头们撵的远远的,今晚你一个人,可不能和平时一样。流年笑嘻嘻答应,“是,让人值夜。”是要有个人在身边才方便,要不然晚上想喝水,谁给倒?
黄昏时分,先是沈迈和傅深提着鸟笼子溜溜达达回来了,接着是张雱和沈忱前后脚进了家。听说喜信儿后都高兴,“成,真热闹。”孩子们年纪差不多,往后一块玩耍,不愁没伴儿了。
流年跟解语请假,“哥哥的样子一定很傻,我想过去看看。”棠年知道丫丫怀孕,会傻笑吧?这个要看的。从小到大,棠年都跟谢四爷一个模子,喜怒不形於色,他难得有傻笑的时候,怎能不去参观?
张雱起了玩心,“同去同去。”沈迈和傅深也很有兴趣,跃跃欲试,“要不,咱们也去瞅一眼?”不看白不看。解语和沈忱拿他们没辙,只好看着他们兴高采烈走了。
棠年这会儿确实在傻笑。丫丫怀孕了,自己又要当爹了!棠年脑子昏昏的,眼神温柔缠绵,怀中抱着小遂平,对面坐着丫丫,越笑越傻。
流年、张雱等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也没发觉。小遂平稳稳的坐在父亲怀里,静静看着破门而入的外祖父、小姑姑、太阿爷、老外公。他们一个一个太坏了,盯着爹爹看个没完!我爹爹今晚是有点不太对劲,可也不能这么看他呀。
丫丫嗔怪的瞪了流年一眼。不用问,肯定是小不点儿出的馊主意!丫丫冲着张雱、沈迈、傅深一一瞪了过去,三人都讪讪的,“走了,走了。”丫丫不高兴了,快走吧。
流年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看,才跟着张雱、沈迈、傅深离开了。这一眼,刚好看到棠年嘴角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宛如秋月春花般美好澄净。流年叹息,谢棠年你真是天赋异禀,傻笑起来都这么美。
过了十天,钱大夫给了准话,“一个多月了。”棠年也恢复正常,不再傻乐。棠年和丫丫都寻思着,先打着“照看孙女”的旗号把何离接过来,之后就不走了,让她跟着儿子过。
“跟着咱们,她不用吃苦,不用受气。”棠年和丫丫是一般无二的想法,“闲来无事逗弄孙女,或陪陪小七。她又颇通书墨,看看书、写写字、做幅画,都是正经事。”
夫妇二人既要接何离,少不了跟流年通个声气。流年摸摸下巴,“我觉着吧,要是让她跟着我,没准儿她还能来。跟着你们啊,没戏。”哥哥你别不服气,在她面前,我比你吃香。
棠年训斥妹妹,“跟着你,成何体统?”流年嘻嘻笑,“你只管回家说去,去吧去吧。”哥哥,不是我幸灾乐祸,你能达成心愿才怪。爹爹才嫁了两个女儿,又搬走一个儿子,你还想要带走她,那爹爹怎么办?连着爹爹一起带走还差不多。
棠年不信这个邪,拣了休沐的时节,亲去谢府接人。他是一大早去的,至晚方回。去时是孤身一人,回来时还是孤身一人。
“爹爹不许。”棠年轻声告诉丫丫和流年,“她也不愿。”她宁愿天天对着四太太晨昏定省,低声下气,也要守在他身边。她对他,原来是那么的痴情。
“不只不愿,她还不大乐意跟我说话。”棠年言语间有一丝烦恼,“她好像躲着我似的,不知是为什么。”那温柔又歉意的眼神,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流年大为同情,“莫伤心了,哥哥。明儿个我回一趟,包管她会大不一样。”她躲着你,可不会躲着我。我才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流年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回了趟娘家。她也是一大早去的,至晚方回。也是一个人去的,一个人回的。她的遭遇比棠年更惨,棠年至少见着何离的面儿了,她连何离的面儿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