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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还是不太放心,

“淳安性情多变,喜怒无常,若她再欺负你,必要告诉我。”

宁晏回想淳安公主要给她撑腰,要寻燕翎算帐的话,只觉有趣,二人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了。”

秋猎在即,燕翎还有一堆事要忙,让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宁晏想起上一回她特意准备了,燕翎却没有过来,这一晚早早便歇下,待燕翎忙到半夜,斟酌再三来到明熙堂门口,却见院子里头黑漆漆的,屋内一盏灯都未留,心里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掉头回书房。

云卓见他去而复返,忍着笑,他最近被陈管家耳提面命,有些上道,故而开导道,

“爷,都子时了,夫人定以为您歇在书房呢,要不,您下回给夫人递个话,让夫人等您?”

燕翎想想,也该是如此,只是马上要出发去行宫,他早出晚归,何苦连累宁晏跟着受罪,也不急於一时,便索性罢了。

十月十二日,天空湛蓝无云,帝驾携百官自午门起,过正阳门大街,一路出永定门,折往西山。

前一日,宁晏着人将那空白的皇帖送去宁府,今日如霜打听了消息,路上便与她分说,

“姑娘是没亲眼瞧见那场景,二夫人跟莲姨娘母女干了起来,二夫人的头钗都被四小姐给扯落了,便在老太太跟前大哭,说是旁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气得晕过去了,老太太被闹得无法,请了咱们老爷去处置,老爷只得将请帖给了二小姐,这才安抚了二夫人。”

“二夫人得了皇帖,转背便兴高采烈回了二房,莲姨娘母女打听一遭,才知原来二夫人都是装的,气得吐血,在屋子里又是砸东西又是哭闹的,说您也该贴着三房而不是给二房,老爷虽然平日里纵着莲姨娘母女,却也晓得跟您无关,夜里丢开莲姨娘母女去了周姨娘房里....”

宁晏听了这些,神色未生波澜,

如霜解气道,“莲姨娘母女这等虚伪之人,合该二夫人那样的泼妇治。”

宁晏将手里的簪花扔开,“罢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人,”掀帘瞅见云卓骑马护在左右,问道,“到哪了?还有多久到行宫?”

马车坐久了,浑身酸麻。

云卓笑融融道,“夫人,路途还未过半,怕是得傍晚才能到行宫。”

这一路颠簸辗转,好不容易在夕阳下山时,抵达西山行宫。

燕翎早一日到了行宫,提前安排妥当,迎着皇帝去了行宫正中的干坤殿,余下官员女眷均被侍卫和内侍领着去各处宫殿歇息,燕家地位尊崇,所分院落位置极好,只是燕家这一回来的人不少,除了燕国公夫妇,年轻一辈全部来了,这是皇家殿宇,依着规矩主殿空着,燕翎与宁晏被分至东配殿,东配殿后面的厢房也分给了旁人,宁晏带着下人将箱笼搬入东配殿,转一圈,发现一桩事。

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今夜怕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