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凌晨啊。
如霜吓到了。
吓归吓,等赶紧备水才行。
如霜匆匆披着袄子起身,轻手轻脚去了后罩房。
这个时辰,后罩房的慧婆子也刚醒,披着棉袄坐在灶下打着哈欠,时辰还早,困意未褪,只草草生了点火堆烤火,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道高挑的身影,见是如霜,慧婆子还很纳罕,
“如霜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
如霜先是嘘了一声,旋即往正房指了指,面儿红透,“婶婶快些烧水,等会用得上....”
慧婆子吃了一惊,旋即扑哧低笑出声,“我这就烧水....”连忙将生好的火堆移入灶台内,又添了些木柴。
如霜离开时,里面动静正起,想必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干脆在这里烤火也好过听墙角,便坐在凳子上替她添柴,慧婆子赶忙洗锅放水,又将旁边的碳火炉子生好,将水壶拧上去,等到忙完,二人竟是相视一笑。
如霜脸上还羞着。
慧婆子坐下来唠家常,“你不必惊讶,世子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习武之人,一日只要一次水算是他疼惜夫人。”
如霜叹息一声,原先没圆房日日盼着,巴不得燕翎住在后院,如今圆房了,又担心他要狠了,伤着姑娘,果真怎么都不省心。
宁晏早晨自然没能下来床,心里恨燕翎恨得牙痒痒,赖床时,忍不住将那人俑狠狠掐了几下。
如霜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心疼道,“主子,这么一来,您岂不每日都要受罪?”
宁晏对上如霜讳莫如深的眼神,啧了一声,这三日细究下来....“也不能说是受罪....”累是累了些,其实体验还是很好的,后知后觉不该跟一个未嫁的丫鬟说这样的话,宁晏耳根烧透,将手里的人俑丢开,“你别担心我了,我心中有数...”
如霜思及宁晏在宁家这么多年,从不委屈了自己,索性丢开。
老天爷对宁晏还算体贴,午后她的月事提前驾到。
总算能歇几日了。
她窝在罗汉床上用汤婆子捂着肚子,神色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偏生邀了燕翎夜里用膳,下午申时初刻,她强撑起身子要下床,如霜在一旁拦住她,
“主子,您跟世子爷说了一声,他必定不会在意的,您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