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二少夫人,还请两位替奴婢做主,五日前.....”
“行了行了,”葛氏不耐烦打断她,眼色阴冷又嫌恶,“你的那点破事就不必说了,长房的两位少夫人都晓得了,今个儿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丧葬期间与主子通奸,放去哪一家都是绞死的大罪,你如今也别在这里哭爹喊娘的,身子都不清白了,换做旁的有骨气的丫鬟早就投湖自尽了,哪有你这等没脸面的还在这里要名分,你也配?”
秀华闻言,羞愤交织在心头,咬着唇,眼底渐渐渗出一抹恨色来,
“死?死还不简单吗?可我凭什么因为旁人的错而果决了我自己?我家里还有老母要养,弟弟妹妹尚在总角,我可以一死了之,家里人怎么办?国公府势大没错,也得讲些道理吧,我也不防与三位主子透个底,事发之后,三老爷将我困在房中,我却是想了法子将消息递了出去,我有一个远方的表哥在外头当着捕快,倘若我命儿没了,三老爷在丧葬期间欺辱丫鬟的事也瞒不住了!”
“你...你个混帐东西,你威胁我呢!”葛氏惊怒而起,扬起手就要打她,一旁的秦氏扶着茶盏闲闲地止住,
“三婶先坐吧,若是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我跟嫂嫂干脆回去算了。”
葛氏被她劝了一句,不忿往圈椅里一坐,将身子偏向一侧。
秦氏这才将目光冷冷扫向秀华,“秀华,跟国公府较劲呢?你信不信你那捕快表哥根本没机会开口,便被捂死在哪个角落里。”
宁晏暗自打量秀华,秦氏说完这话后,秀华脸色没有半分变化,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牵累表兄,如此底气十足,要么是真的豁出去了,可她家有老小怎么可能不害怕,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根本没所谓的表哥,这是秀华唬人的把戏,不得不说,这姑娘倒也有几分胆色。
秀华果然不吃这一套,脸色冰冷道,“二少夫人莫要吓唬我,我如今沦落到这个田步,也没什么好怕的,要么鱼死网破,要么给我名分,让我踏踏实实过日子。”
秦氏断然否决,“不可能,不管错在不在於你,你在丧葬之礼上与主子搅合在一块,於礼法家规不合,倘若今日纳了你,今后旁人都无视礼仪家规,咱们国公府也成了京城的笑话!”
秀华冷笑,“那二少夫人是何意?”
秦氏看了一眼葛氏,先前二人来的路上,已交了底,思忖片刻,她冷漠道,
“给你几两银子,你离开国公府,远远去外头,再也别回来。”
秀华气笑了,拍了拍手掌的灰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睇着秦氏道,“怕是我前脚出城,后脚便没命了吧,二少夫人,奴婢的情形您也晓得了,自小便在国公府后面那片园子里长大,家里都是靠着国公府过活的,我娘亲在后门偶尔接点府内的针线活,我爹爹以前也在府上当过马夫,后来便出事了.....”
秀华说到这里,鼻头酸胀,哽咽着,拂去眼角的泪,“当年国公府给了他五两银子的丧葬费,我们阖家就靠那五两银子过了整整三年,衣裳破了就补,一个馒头都要当两顿来吃,直到我进府来当差方才好转,试问二少夫人,您要我远远地离开,我能去哪里?我家人怎么办?跟着我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