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冷风拍打着明亮的轩窗,宁晏清越的嗓音不轻不重压住这片戾气,
她慢悠悠将茶盏放了下来,含笑看着老太太,“祖母,若今日要论尊卑上下,孙女可以陪祖母好好说道说道。”
老太太深深与宁晏相视,这些年莲姨娘母女做下的事,确实称得上以下犯上,想起隔壁坐着那位,权衡一番利弊,眼底的怒色慢慢收了起来,默了片刻,直截了当道,“来人,小心扶着莲姨娘回房。”
宁溪不可置信,涨红着脸,期期艾艾望着老太太,“祖母....”
一旁的二夫人方氏撂了个狠眼神给宁溪,示意她闭嘴。
莲姨娘看了一眼宁晏,委委屈屈离开了。
宁晏太清楚老太太的脾性,从不是这么容易低头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宴席过后,宁晏匆匆要告别,果然被老太太拦住,
“晏儿,祖母还有事交待,你跟我过来。”
老太太去到隔壁厢房坐着,宁晏只得随她过去,进去时,大夫人与二夫人皆在,而二夫人方氏身边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寒天雪地的,她只穿了一件对襟的水红色褙子,褙子剪裁十分得体,将她那玲珑身段勾得楚楚动人,她生得柔弱貌美,怯怯地瞥着宁晏,自是三分妩媚,四分妖娆,还有几分我见犹怜。
但凡是个男人看她一眼,骨头都能给酥了去。
宁晏只消一眼便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铁定是上回宁宣在她这里吃了亏,气不过撺掇着老太太玩这些把戏,而老太太呢,眼见燕翎入阁,而她不好控制,便使了这等阴险的招儿。
宁晏心里门儿清,八风不动坐了下来,“祖母有何吩咐?”
老太太脸色寡淡,带着命令式的口吻道,“你过门这么久,肚子也不见动静,祖母怜惜你孤苦,特意挑了一个人来帮衬你。”
她朝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立即接过话茬,“这是我从扬州带来的姑娘,样样出众,你若能得世子心是最好,若不能,也有她给你固宠,绝不叫旁人抢了你风头去。”
如霜在一旁听着,唇角抽搐着,险些没咬出一口血来。
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干着最阴险的勾当。
她紧紧掐着手帕,只期望主子能想法子回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