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有些傻眼,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睡梦里以为他不在,要哭?
哭这样的字眼向来与宁晏毫无半点瓜葛。
燕翎加快速度抆好身,匆匆穿上一件直裰,快步回到塌边,握住她的手,“我在....”
这一抹察觉到宁晏出了汗,燕翎懵了,大夫怎么说来着,出了汗赶紧换干爽的衣裳。
要他给宁晏换衣裳....
燕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用过的帕子一扔,又将原本挪开的屏风搬了回来,挡在塌前,开始给宁晏脱衣裳。
他并非没有脱过她的衣裳,只是那等时候与眼下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脱全过.....
燕翎抚了抚额,认命地开始收拾宁晏,这会儿自然没有旖旎的心思,却也没到熟视无睹的地步,费了好大功夫将汗津津的衣裳给脱了,又用湿热的毛巾给她抆干净,扯来被褥将她盖好,这才去寻她的包袱,打开包袱,看着女孩子那些衣裳,贴身的小衣,肚兜,繁复的裙摆....
这才发现脱起来容易穿上难,他倒不介意给她穿,就怕穿不好,回头要挨她嫌弃,摇头苦笑挑出一件厚褙子,先将她裹好再说,其余的还是等她醒来自己穿。
等到好不容易把妻子收拾停当,燕翎发现自己全身又湿透了。
换好衣裳重新坐回来,擒着茶盏看着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的妻子,感慨着,原来照顾人这么累,偏生宁晏从来将他照顾得很好,也不曾抱怨过一句。
出过汗后,宁晏热退了,翌日神色已如常,只是身子有些虚脱提不起劲,昏昏懵懵睁开眼,下意识挪到下身,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瞧,胸前的对襟只扣上了两颗内扣,一大片春光倾泻,除了这件对襟褙子,里面全是光露露的,宁晏脑筋发炸,迅速抓起被褥盖住自己,红晕锐不可当地爬上整个面颊,娇艳艳的仿佛要滴出来。
彼时燕翎刚洗漱好,坐在窗下的小案喝粥,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原本也极是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而且还没做好,瞧见宁晏面上交织着懊恼与羞涩,反而觉得有趣,
“抱歉,我没照顾好你....”
末了见她拽着被子犹然抬不起头来,面色平静道,“咱们是夫妻,也不必不好意思。”
宁晏窘到无地自容,小嘴起了些干皮,蠕动了下小声道了一句谢。
瞥了一眼长条案上的行囊,轻声道,“能帮我拿下衣裳吗?”
燕翎二话不说搁下碗筷,抆了抆手,起身将行囊递给她,宁晏利索将衣裳穿戴好,洗漱一番过来窗下坐着,抬手要去盛粥,却被燕翎一拦,“我来...”
他体贴地帮着她盛了一碗粥,又搅拌了下,最后试了下温度察觉不烫,方递给她。
他已吃饱,就看着宁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