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在大晋最西北,泉州在最东南,这是最远的距离。
酸痛慢慢从眼眶溢出来,她险些寻不到自己的嗓音,“什么时候走?”
“现在.....”
宁晏心猛地揪了下,眼泪夺眶而出,私心而论她不想他去,只是他是兵部尚书,连淳安尚且在边关,他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
她第一次感受到,“家”“国”二字的沉重,
“我能帮你做什么...”每吐出一个字,她嗓音跟着抖了一下。
燕翎扶着她窍弱的身子,哑声道,“晏晏,你一个人回京城,可以吗?”
他想问的是,她会回去吗?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从不冲疑,他真正担心的是,宁晏会不会受穆少霖蛊惑,远远给他一纸和离书,留在了泉州。
宁晏闹起了情绪,眼眶红红的,带着委屈,“我不可以,你就会留下来吗?”
这大概是宁晏第一次跟他撒娇,燕翎的心哪,软得一塌糊涂,他隔着桌案将她抱入怀里,“好,那我不去了,我让朝廷改派别人去....”
宁晏听得他撒泼耍赖,反而破涕为笑,捶着他的双肩,“你别逗我....”
离别的沉重被这一声笑给冲淡了。
燕翎说不去时,宁晏抵触的情绪悄然溃散,心反而又高高拧起,“我可不要成为红颜祸水,否则,陛下定要追到泉州来砍了我。”
燕翎轻轻一笑,指腹别了别她眼角的泪花,
宁晏哭过后,坦然许多,收敛神色道,“你放心去吧,泉州这里有我,待三月三开禁,我将作坊的事安置好,便回京等你。”
燕翎听得这话,脸色并未好看多少,只慢慢地含住她的唇,宁晏垫起脚跟,反客为主地去蚕食他,甚至双手已不可抑地伸到他衣领,要去解他的衣扣。
燕翎察觉到她的动作,脸上一热,将她小手给握住,
“晏晏,你做什么?”
宁晏眼丝柔柔望着他,“你说我想做什么?这么久了,你从来不留在里面,害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我就想要个孩子,你为什么不给我....”
燕翎听得这话,倒抽了一口凉气,将她环抱在怀里,压着发梢喘息,
“等我回京,等我回京一定跟你好好生个孩子....”
之前不急着让她怀孕,是担心路远,回程途中出差池,他绝不能拿她身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