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慌乱中朝苏丹古放箭的几个卫兵面面相顾,抖如筛糠:“摄政王是不是动怒了?不会治我们的罪吧?”
他们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一个身影抱着公主,他们还以为是海都阿陵呢!谁能想到神出鬼没的摄政王会突然现身?
摄政王千万别砍他们的脑袋啊!
毕娑站起身,一脚踹向卫兵:“下次都给我放警醒点!要是误伤了摄政王怎么办?弓箭手全给我去刑堂领罚,一人十棍!”
众人不敢讨饶,磕头应是,挨十棍总比掉脑袋好啊!
卫兵请示毕娑:“将军,派谁去佛寺禀报王?”
是王让他们警戒的,现在他们抓着了人,应该先禀报王。
毕娑摇摇头:“不用派人去佛寺……摄政王会亲自向王禀报。”
……
瑶英回到院子。
谢青、谢冲立刻冲了过来,他们和卫兵一起制服了海都阿陵的部下,正准备出去找她。
瑶英先回房穿鞋——王宫大道多是土路泥地,一路光着脚,她脚底都要磨破了。
谢冲怒道:“没想到海都阿陵还不死心,公主住在王庭王宫,他居然还敢来以身涉险。”
瑶英换了身厚实的夹袍,道:“佛子很少住王宫,王宫守卫不严。”
海都阿陵出现在辩经大会上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所以深居简出,不踏出宫门一步,北戎使团离开后又等了两天才敢出宫走动,不料这一次海都阿陵比从前更有耐心,等到今晚才动手。
瑶英想起海都阿陵亲自驯养的那只白隼阿布,他喜欢征服猎物的感觉,不会轻易放过她。
“现在得尽快想办法把消息传回中原……”瑶英喃喃,“也不知道阿兄的伤好了没有……他性子急躁,谁的规劝都不听……”
她想李仲虔,又怕李仲虔遇上海都阿陵,重演悲剧。
瑶英吹了半夜的冷风,面色苍白,双唇淡青,身上轻轻战栗。
谢冲几人对望了一眼,不忍吓着她,笑道:“公主安心,秦王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公主今晚受惊了,早些歇息,海都阿陵再敢来,我们剁了他的手。”
瑶英收起惆怅,朝众人一笑,打发他们出去,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屋中,一边轻轻揉着被砂砾磨得伤痕累累的脚丫,一边静静思索。
谢青这回不敢让瑶英离开她的视线,守在屋中角落里,盘腿而坐,闭目睡去。
第二天,阿史那毕娑过来探望瑶英,再三向她保证,王宫已经加强警戒,海都阿陵的部下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他绝不敢再夜闯王宫。
瑶英谢过他昨晚带兵施以援手,直接问:“将军是不是早就知道海都阿陵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