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想过了,这部在中原流传很广的经文足够她应付接下来好几个月的抽查,轻松省事。

她背得很流利,般若却一脸茫然的表情:“你背的是什么?”

瑶英比他更茫然:“《心经》?”

般若肯定地道:“我从未听过此经。”

瑶英解释说:“我背的是中原僧人玄奘法师翻译的版本,可能和你们研习的不同。”

般若眉头紧皱,和身边几个僧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朝他摇了摇头,几人小声讨论一会儿,道:“公主可有领悟?”

瑶英双手合十,道:“经文隽永,我还未能领悟其中真义,不过多念几遍后能让心情变得宁静平和。”

般若愣了一下,瑶英要是说有所得,他还能和她辩一辩真理,她这么说,他还真找不到错处。

旁边一名僧人面露赞赏之色,颔首道:“公主能有这样的领悟,就是真的在潜心修习。”

瑶英笑得谦虚。

般若眼角抽了抽。

僧人们朝瑶英敬礼,转身离开。

瑶英问一旁的缘觉:“我这是通过考验了吗?”

缘觉笑了笑,道:“公主表现得很好,以后城中的流言蜚语也能少些了,只要公主表现出在修习佛法,这些僧人就不敢刻意为难公主。”

瑶英心中一动。

昙摩罗伽嘱咐她好好应对考察,原来是为了帮她,让她在圣城的日子能好过点。

眼看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缘觉送瑶英回院子。

身后脚步声响,一名近卫追了过来:“王请公主去禅房。”

缘觉应是,护送瑶英去禅房。

院中静悄悄的,天空湛蓝,流云轻拂,穹顶上的蓝花细叶在灿烂的日照中呈现出幽蓝色,壁画间隐隐有金辉浮动。

昙摩罗伽坐在长案前看信,几名风尘仆仆的蓝衫卫士跪在庭院前,其中一人是阿史那毕娑的亲随。

北戎那边传回消息了。

瑶英快步走进长廊,到了禅房外,脚步一顿,下意识屏息凝神,迈进屋中。

屋中幽凉,昙摩罗伽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扬了扬,示意瑶英落座。

瑶英在他对面跪坐,坐姿端正。

昙摩罗伽看完信,眼帘抬起,道:“海都阿陵伤了条腿。”

瑶英一怔。

昙摩罗伽看一眼庭院,缘觉会意,示意阿史那毕娑的亲随上前。

亲随跪在长廊外,缓缓道:“阿史那将军抵达北戎时,海都阿陵王子已经返回牙帐,据说他在路途中遭到盗匪袭击,一条腿被惊马踩烂了。天气炎热,伤口溃烂,巫医救治他的时候又用错了药,海都阿陵王子的右腿废了。将军说,几位王子闯进帐篷,亲自查看海都阿陵的伤势,他的腿都生蛆虫了。”

瑶英听得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