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头黏黏的。

没人打扫屋子吗?

瑶英惊醒过来,坐直身,翻开软枕。

枕头底下一张团起来的帕子,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帕子底部微微渗出了些颜色。

瑶英愣住,环顾一圈,发现这里正是上次她来过的地方。

也是她确认昙摩罗伽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的地方。

她喉咙发紧,慢慢解开帕子。

过了这么多天,细密如沙粒的刺蜜果早就凝结成一团,紧紧黏在帕子上,不能吃了。

瑶英看着掌中的帕子,怔怔地出了一会神。

一阵脚步声响起,毕娑进屋,看到她拿着帕子出神,眼神闪烁。

瑶英回过神来,收好帕子,仍旧原样放回枕头底下。

毕娑没有多问什么,朝她抱拳,道:“刚才医者说,王能坚持到回圣城,一定是因为公主照料得当,劳公主费心了。”

瑶英眉头轻蹙:“上次我走了之后,法师的病势是不是加重了?”

毕娑冲疑了一下,说:“不瞒公主……王练了这么多年的功法,每次运功、散功都有风险,伤势反反覆复,水莽草可以缓解,但终究没办法克制。上次公主离开后,王的病势确实加重了。”

他权衡再三,补充一句,“医者说,如果公主能时常陪伴王,王心情舒畅,能好得快点。”

瑶英看着密室的方向:“我在他身边,他就能心情舒畅?”

毕娑想了想,道:“公主,在王庭,除了您,没有人能和王那样说话,也没有人能从早到晚坐在王的书案边看书。”

瑶英沉吟,嗯了一声。

毕娑看着她,神色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问:“公主……那天……”

瑶英一笑,“你是不是想问那天在峡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法师不在我面前遮掩身份了?你怕我逼法师还俗?”

毕娑脸上掠过尴尬之色。

“你放心,法师是王庭佛子。”瑶英道,“法师承认锺情於我,没有做别的。”

即使是苏丹古的身份,面对她的回应,他也只是轻轻地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吻,然后直接撕破伪装,让她彻底死心。

她那时没打算揭露他的身份,想和苏丹古的他多相处几天,没想到他没给她机会。

他的果决坦然,更让她心酸。

瑶英说话时,唇边浮起浅笑,明珠生晕,莹润皎然。

毕娑呆呆地看着她:“公主回来,求的是什么?”

“我和你说过,我只想让法师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