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回来了!”
“您才是我们的王!”
他们哭得浑身发抖,整条长街,嚎啕此起彼伏。
那些曾在世家和寺僧的煽动下怀疑昙摩罗伽和外邦勾结,觉得他不配为王的百姓羞愧难当,后悔莫及,膝行上前行礼,大哭着叩头,不一会儿便血流如注。
队伍从他们身边经过,马蹄溅起的飞雪泥土扑在他们脸上身上。
援军队伍穿过长街,径自去了王寺。
百姓趴伏在地,亲吻昙摩罗伽的坐骑经过的地方,泪流满面。
王寺外的广场上早已经跪满了百姓,不一会儿,将领、官员们也匆匆赶了过来,个个满脸疲惫,遍体鳞伤。
北戎联军大军压境前,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在忙着收拾行李、安排车马,趁着夜黑风高时偷偷逃亡,他们这些人不忍心就这么抛下全城百姓逃亡,想起昙摩罗伽十三岁那年留下守城的壮举,强忍恐惧,登上城头,和将士们一起守城。
人在城在,他们是王亲自提拔的,不能堕了王的脸面!
他们跪在寺门前,齐齐叩首。
队伍停下,昙摩罗伽下马。
广场上黑压压密密麻麻的脑袋都垂了下去,对着他顶礼膜拜。
昙摩罗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抬脚踏入王寺。
毕娑浑身是伤,铠甲破破烂烂地贴在身上,望着他的背影,一脸担忧,拉住随后下马的缘觉,脸色惨白:“王什么时候开始运功的?”
战场上,看到罗伽一箭贯穿敌军将领时,其他将士欢欣鼓舞,他心里却只有绝望:罗伽的身体承受不住功法反噬了,医者和蒙达提婆都警告过,他不能再运功了!这次他强行运功,等於耗尽最后一点心血,还能撑多久?
缘觉眼圈通红:“从昨天开始……”
那天,金勃无意中说漏了嘴,昙摩罗伽得知他昏睡后王庭到处发生动乱,海都阿陵卷土重来,圣城岌岌可危,决定回来。他们劝不住,只能掉头往回走,途中遇到几支忠心於昙摩罗伽的人马,匆匆赶回圣城。昨天夜里,昙摩罗伽让缘觉取出所有丹药,一口气全都吃了——他必须运功,才能在阵前先声夺人,震慑联军,吓退海都阿陵和那些部落酋长。
这一次,运功的昙摩罗伽没有换下他的僧袍。
“援军有多少人?”
缘觉摇头叹息:“只有两千多人,这些人原本是五军的士兵,不愿被赤玛公主驱使,偷偷跑出去投奔王,正好和我们遇上……情势太紧急了!”
毕娑握紧双拳,疾步跟上昙摩罗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