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他出门前还怕自己又在上京城迷路。
可今夜,居然格外顺畅,都没迷路。
纪明渊鼓着可爱的小脸,挂着两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换了个路线回纪府。
结果,刚落下一处,便觉得有一股热气喷在自己脸上!
纪明渊吓了一大跳,张大了嘴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猛地往墙上一靠,四肢平贴墙角。
在睡觉的瘦马也被忽然出现的人吓到了,睁着铜铃大眼,拉着后头的马车。
一人一马四目相对。
纪明渊发现是马后,松了口气。
他是怕见人,但不怕见动物。
纪明渊揉了揉自己的脸,就打算离开,但他又看了那马一眼。发现那马长得极廋,廋得让人心疼。
可这么瘦的马,背后还拖着一架沉重的马车。
一看就是被主人家虐待,逃出来的马。才在这夏夜,躲在小巷子里。
纪明渊犹豫了片刻,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半晌,他还是下了决定,帮马卸下身后的马车,牵着马走了。
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他也没挣扎。
因为纪明渊的身上,沾着点马熟悉的气味,挺像一直给它喂好吃的人。在马小小的世界里,它就默认纪明渊就是给它喂好吃的那个人了。
纪明渊牵着马离开没多久,圆脸管事出现在这条巷子里。
圆脸管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马的踪迹,最终拉着马车回府交差了。
吴惟安看到马车后,心情好了不少,但他还是嘱咐圆脸管事:“人要找,但马也是要找的。别看我们的马廋,可这段时间纪明焱把他喂得不错,那些瘦肉都有分量的很,日后说不定也能是一头千里马。”
毕竟吃过丹芝的马,能差到哪里去?
*
五皇子府,院中,五皇子在练剑。
天气很闷,哪怕晚间有风,但五皇子依旧出了头汗。
他结束最后一招,走过去将剑递给女子,接过女子的毛巾,问道:“如何?那管事可交代了?”
女子摇头:“未曾,那方管事倒是颇有几分血性,刑部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她也死不松口,不承认人是她杀的,也不交代藏屍之处。”
五皇子轻嗤了一声:“乡野村妇罢了,此事由不得她。就算她不交代,又如何?重要的还是纪家的动静。”
听到这,女子不由浅笑:“我特地过来,便是要和殿下说这事呢。吴编修借找马之名,弄得全上京城人头攒动,都在找马,实在好生热闹。而纪家的几位爷,借此混在人群中,在刑部外转了几圈,连那位常年不见人影的纪五爷,我们的人也发现了他。”
五皇子抆着额间的汗,眼神冷厉:“倒是出浑水摸鱼的好计策,但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那纪明渊擅於阵法,我们要小心。”
女子道:“殿下放心,前不久我拉拢了许多江湖人士,防得便是那纪家五爷和六爷。”
五皇子将毛巾递给女子,接过女子手中的茶水:“大牢要外松内紧,让你的人算好刑部外的星宿方位,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到时就来一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