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取出了钱袋递了过去。富冈义勇不比宇髄天元,没有宇髄那种出身大家族的丰厚家产支撑着,钱袋里只有几个零星钱币可怜巴巴地叮当响着,料想是鬼杀队发放的俸酬了。
“在这里等着我喔,水柱阁下。”她留下这句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义勇向前追了一步。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
“你还会回来吧。”富冈义勇问她,“还是说,会直接一走了之”
“”优娜听了,有些无奈地笑道,“放心吧,我是不会骗了你的钱然后偷偷跑掉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做那种过分的事情。”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富冈义勇望着她的背影,表情竟然有些茫然。
在刚才那一瞬,他是真的觉得她会直接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这样觉得的这个女人,没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
她看似温柔无害,但打人的劲道比谁都狠。也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事,才让她有胆气敢以女人的身份独自旅行。
她看似忠贞端庄,但却总是在外喝的酩酊大醉。炼狱杏寿郎对她态度奇怪也就算了,就连生性残忍的恶鬼都被她所蒙骗了。
她看似高贵优雅,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无论做菜还是缝补,竟全部都会。向自己要钱的样子,也直白得不可思议。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很善变,很神秘,让人猜不透。表面上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经历了许多干架的小混混,已经学会了用最精明利己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他走回屋檐下盘腿坐好,静静地等候着。太阳从正午的位置向西边慢慢落去,庭院里很安静,偶尔有两只麻雀飞过来,在井边跳来跳去。屋檐上时不时有一缕黑烟冒起,旋即便是火车的汽笛声。
终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之声,优娜回来了。
“水柱阁下,我回来了。”她抱着新鲜的食物与药品,将其哗啦都堆放在榻榻米上。接着,她看向义勇的腹部,“来换绷带吧。”
“我自己可以”
“我来吧。”
说着,她已经跪坐下来,用剪刀剪开了他身上被血粘连住的绷带,口中喃喃道“是因为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才会让您的伤口裂开,不是吗”
富冈义勇沉默。
过分的事情啊
是被医生称作“足有十头牛的劲头”的那一脚吧
剪刀咔嚓咔嚓合拢,将绷带剪开。最里层的绷带因为鲜血干涸的缘故,已经黏着在了皮肤上,需要很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稍不留心,便会牵扯到义勇的肌肤。但他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异样来,眉也不皱,脸上只有那种冷淡的、冰雪似的表情。
接着,便是上药,重新绑上绷带。
她低着头,专注于手心的工作。纤长的眼睫轻扇,下头的眸光凝着夕阳之辉。义勇看着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来到紫藤花之家时,坐在秋千上慢慢荡着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着宇髄天元,还是在想很久没见的家人呢
“你和宇髄,解除婚姻关系吧。”义勇忽然说。
“哈”
富冈义勇突如其来、毫无过度的话,让优娜差点没傻掉。她利索地把绷带打了个结,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水柱阁下,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义勇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那只阶位为上弦之二、拥有橡白色头发的鬼,对你的态度很奇怪。他为了你,甚至愿意放走我。”
“是,是啊所以呢”
“柱的妻子,绝不能是与鬼关系匪浅的存在。猎鬼人与鬼,永远是对立的;更何况,宇髄还是得到主公器重的音柱。”义勇说。
“”她叹了口气,收起绷带,“我明白。正是因为不希望天元大人为难,所以我才离开了紫藤花之家。”
“我没法替你包庇,一定会将这一切如实上报主公;至于主公如何对待你,那不是我和宇髄可以决定的。如果主公认为你很危险,将你列为调查的对象,那宇髄也必须照做。”富冈义勇说。
安静一会儿,他又说“你之所以嫁给宇髄,也是为了躲避鬼的缘故。既然宇髄已无法以丈夫的名义保护你,那倒不如解除与他的婚姻。你对他,也不是那种感情吧。”
优娜笑笑,说“眼下这种情况,解除不解除,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她也不会说,她最开始是馋人家的三个老婆,才答应嫁给宇髄天元做老婆的。正直如富冈义勇,肯定不会相信这个童磨扯蛋的理由。
“有区别。”义勇低头,轻轻攥住袖口,“如果你解除了和宇髄的婚姻,那你就自由了。就算你喜欢上了炼狱,也不必再背负背叛了宇髄这样的负担。”
“哈”
优娜又懵了。
等等,水柱阁下您在说什么呢
“请稍等一下,什么叫做就算喜欢上了炼狱先生,也不算背叛了天元大人”优娜迟疑地问,“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认为我没有看错。”富冈义勇认真地说,“炼狱送给了你很多豆沙包。这是表达好意的一种形式。炼狱对你,很不一般。”
优娜
水柱阁下,您的洞察力也太强悍了。
可是,她和炼狱杏寿郎之所有都在狂吃豆沙包,那是因为千寿郎小朋友喜欢吃,并且在带给两个人的便当盒里都塞了一大堆豆沙包啊
“算了,算了。”优娜叹了口气,“虽不知道您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误会,不过,我和炼狱先生并不是那种关系。”想起炼狱杏寿郎璨亮的眼眸与爽朗的笑颜,她的语气温柔起来,“炼狱先生是一个温柔又有礼的人,不会做那种不守道义的事情。”
富冈义勇有些茫然。
啊,是这样吗
“抱歉。”他低头了。
“没事,没事。”优娜摆摆手。其实义勇会误解也正常,毕竟炼狱对她,似乎真的有那么点意思。但炼狱的自我克制力太强了,没有做出过分毫逾矩的行为。
此后,两个人便久久无话。到了夜晚之时,她端上了简陋的晚餐;明明是街上随处可买的速食寿司,偏偏要搭配上撒了葱的豆沙包,这让富冈义勇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我还买了这个。”优娜从白天购物的战利品中翻翻找找,取出一个用红绳捆着的小罐子,摇了摇,说,“是米酒,很甜的那种。水柱阁下要来一口吗”
义勇
这个女酒鬼又开始了吗
还是用他的钱买的酒
“我不喝酒。”他拒绝了,“你也少喝一点吧。每一次都醉的不省人事,需要别人来扶。”
“这个是米酒啊,不会喝醉的。”她小声说,“放心吧,我的酒量很好的。之前两次喝醉,那是因为实在是喝的太多了。毕竟对方是鬼,鬼是不会醉的”
说完,她就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用米所酿造的酒,味道很甜滋滋的;比起酒,更像是果汁一类的东西。
“真的很甜哦。”她托着腮,慢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刚出上旬的月亮。身后的夜色很漫长,天上的月不如她眼里的月。
富冈义勇看向她,目光微微一怔。
她在笑
她在笑。
又是那种笑容。每次她醉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会露出来的笑容。娇艳的,奇怪的,像是在邀请人去她的房间作客。眼睛像看着情人。
富冈义勇记得,上一次的她就带着这样的笑,仰靠在紫藤花之家的门上,对他轻飘飘地说“晚上好呀,富冈先生。”
义勇皱眉,说“你别这样笑。很奇怪。”
“哈”优娜眨了眨眼,戳了戳自己的嘴角,“我的笑有什么问题吗是比较容易招鬼,还是说”
“不是。”义勇一时有些困惑该如何解释,“那种笑容,很容易让别人误会。”
“误会”她的头顶飘过几个问号,“什么意思是说我的笑容很轻浮吗”
“”义勇说,“总之,不要那样笑。”
他越是这样说的含糊不清,优娜就越觉得奇怪。她不仅没有收敛笑意,反而唇角愈弯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面庞,轻飘飘地问“不要怎样不要露出这种笑容,是吗不然水柱阁下就会误会。说来,是怎样的误会啊”
她的话是疑惑,更像是挑衅。
“”
就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富冈义勇轻颤着手臂,撑住身体,朝她的方向探去。
他轻轻喘了口气,然后笨拙地,将一个吻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我”他的话里有自我厌恶,“会误会。”,,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