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她想起富冈义勇腹部有伤,那种位置可是很容易因为乱动而撕裂伤口的,于是干脆让他一直躺着别动了。“全部都交给我吧”她是这样说的。
义勇愣了一下,迟疑问“是这样吗”
但他的直觉觉得,并非如此。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的
“好了,先吃饭吧。”她笑眯眯地说着,顺手将肩上的发丝捋至背后。
漆黑的发丝朝后一落,袒露出脖颈来。莹白的肌肤上,如早梅一般的印记悄然绽着。富冈义勇的目光触及她脖颈上的痕迹,瞬时愣住。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他也想起来,女人朝他笑时那娇艳又惑人的姿态了。她趴在他的胸口,声音轻飘飘地说“感觉怎么样富冈先生”
没错。他想起来了,全部。
“我”富冈义勇久久地怔住,然后刷的站了起来,表情似乎有点挣扎。然后,他弯腰揣起豆沙包,抬脚就走。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留下这句无比熟悉的话,他的背影就消失在走廊上。然后,便是“哐当”一声熟悉的摔门响。
看来,是又将自己关起来了。
优娜
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她走到富冈义勇的房门前,试着敲了敲门,但水柱阁下并不肯理会她。房间之内寂静无声,什么响动都没有。
于是,她作罢了,管自己做事去了。
一扇之隔,富冈义勇盘腿靠墙坐在角落里,表情极是矛盾。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人便低下身来,将脸埋入了双膝之中。一道光从狭小的门缝里透进来,勉强照亮了这方寸的世界。
昨天晚上,他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彻底地冒犯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血鬼之术还是酒的缘故,他比平常更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于将力量用到了欺负别人这样的事情上去。
知道她的力气不如自己,所以想尽办法禁锢住她的腰;知道她没法再动弹了,所以用手掌去托住了她的身体,强迫她继续他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富冈义勇咬牙,将自己埋得更深。可他将眼睛闭起来,所能想到的,又是宛如另一个世界的画面了。她的眼眸弯弯的,流淌着欢愉与柔软,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丈夫。情人的呢喃在耳旁轻响,一遍遍地和他说着“晚上好”。
可恶。
可恶。
是血鬼之术的恶果。
富冈义勇自闭大半天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出来了,表情还是沉得可怕。他去井边打水洗了脸和手,有些迟疑地来和她道歉“抱歉。”
“为什么说抱歉”她有些不解。
“因为血鬼之术。”这个词从唇间出来的时候,富冈义勇竟然有些心虚了,“我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是,我没法控制它”
“啊,那个啊,没事的。”她瞥一眼义勇,“说来,富冈先生还挺厉害的呢。”
“厉害”富冈义勇很困惑于她的说法。什么叫“很厉害”是在夸奖他吗
“就是夸你酒量好的意思。”她说,“第一次喝酒的人,能一口气喝这么多,很厉害哦”
“原来是这样。”他点头,“谢谢。”
优娜信了啊。
义勇见到她的面色,似乎并无不悦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浮起了一个念头大概,也许,她也是喜欢这种事情的吧也许自己的行为,让她很高兴也说不定呢
这样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富冈义勇按到了心底的最下层,封存到了泥淖之中。
他在想什么可恶。
这是他应该有的想法吗他是人类,而非那些毫无廉耻之心的恶鬼,怎么可以想这种念头
富冈义勇慢慢地捂住了面孔,眼眸中有些微的挣扎。面对优娜不解的神色,他低喘了口气,说“我,我再自己待一段时间。”
说完,转身回到了那间狭小的、储藏室改建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富冈义勇都缩在房间里头。要是优娜去敲门,他就闷闷地说“血鬼之术好像恶化了。我不想伤害你。”
这声音隔着房门,有些不真实了。优娜一想起那狭小的房间关起门来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心底便暗暗觉得不成。可无论她如何喊,甚至用骗的手段,也没法把富冈义勇从门后请出来了。
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家伙还挺像小孩子的。
连续三四天如此,她也没什么办法。实在没法把人喊出来,就只能叹口气,随便他去了。
这一天的晚上,庭院中传来了乌鸦拍打翅膀的声音。它飞了几圈都没能找到自己的主人,便在水井边缘落了下来,歪头叫唤着。
“是有联络来了吗”优娜瞧见了乌鸦,顺手从它的爪子上解下了装信用的竹筒。定睛一看,折叠起来的信纸上写着宇髄天元的名字。“是天元大人写的信”
她的话音未落,一直闭合的门扇竟然开了。
“是宇髄写信来了吗”富冈义勇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优娜侧身一看,咦,自闭多日的水柱阁下终于出来了。
富冈义勇一直盯着她手中的信,仿佛那是什么大敌。
他一直将自己关着,听到怎样的响动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不再出门。可当他听见“宇髄”的名字时,他无法忍住了。
他知道,对于她来说,宇髄一定是特殊的,因为那是她的丈夫。可他也知道,正因为宇髄是她的丈夫,他才不应该出去理智是这样想的,但身体却是另外一幅反应了。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门外了,心底还满是对宇髄信件的猜测。
宇髄在信里写了什么同意解除婚姻了吗叫自己照顾好她还是干脆痛斥他是个下流的、可恶的、不懂礼貌的男人
“是的。”优娜已将信递了过去,“富冈先生总算出来了啊。”语气有揶揄的意思。
青年的眸一凝,侧开了目光不去看她,展开了宇髄写来的信。匆匆扫一眼后,他的表情凝住了。
“怎么了”
富冈义勇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想启齿。半晌后,他背过身,低声说“宇髄说他不想放弃你。”
“诶”
他的声音愈发沉闷了“他说,他会争取和主公解释的。还和你道歉了,说身为丈夫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是失格的举动。”
庭院里寂静下来,夜蝉的鸣叫轻响。富冈义勇背对着她,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是嘛。”她听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欢喜的神色,而是坦然地说,“天元大人可真是一个好男人。不过,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义勇有些诧异地侧头“什么意思”
“我的事情,可不是解释就能解释的清的。”她慢慢地笑起来,“越和主公解释,反倒会越增添麻烦。天元大人的心意是很好,但是,我不能给他添麻烦。所以,无论他怎么想,我都会离开他的。”
万一,鬼杀队的主公觉得她很可疑,决定调查她与鬼的事情,那岂不是拔萝卜带出泥,月彦童磨岩胜串一串,大家一起上桌啦
义勇看着她释然的面庞,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发梢。
“你是真的,决定离开宇髄了吗”
“是的。”
“即使宇髄不放手”
“说实话,”优娜摩挲着下巴,认真道,“就算天元大人不放手,也不能妨碍我再嫁给别的男人啊。天元大人有三个妻子,我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我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三个丈夫
她用柔和高雅、宛如油画中贵夫人似的笑颜,说出这等虎狼之词,反差实在太大,富冈义勇整个人被震撼了,陷入了哲理的旋涡。
是啊为什么呢宇髄可以娶三个妻子,那优娜也能嫁三个丈夫吧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多娶妻呢这不公平对吧
富冈义勇陷入了困惑与茫然交织的境地,想来想去想不通,最后决定放弃。
“所以啦,”优娜说,“既然我和天元大人不在一起了,你也不用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义勇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他茫然了一会儿,垂手放下宇髄的信,说“那今晚,喝酒吗”
“喝”
富冈义勇的表情还是很冷淡,但他的眼里有微微的光,像月色一样亮“那我去买酒吧。”他说。
“好。”优娜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义勇出门去了,她回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收拾这段时间的行李,将买好的车票塞入行李箱中。水柱阁下的伤已经差不多要养好了,很快就能归队,她也能安心地回东京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