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一演就行了。几个朝臣忙伸手拦住,纷纷劝说。
“皇城围防已经好了。即刻就要攻开城门,大人且稍安。”
乱哄哄中,有声音忽的尖亮的响起。
“什么,太子哥哥被人害了?”
一个稚气的童声忽的响起来。
来人里竟然还有孩童?
大家忙寻声看去,秦侍讲已经先行一步走向一边。
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辆马车,有人下了车走过来,手里拉着一个小童。
“延平郡王。”秦侍讲施礼喊道,“您怎么来了?”
延平郡王!
在场的大臣心中都是一跳,看向来人。
由於历来皇帝对宗室的忌讳,这些亲王也好郡王也好都不怎么能经常进京,在场的官员们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位果然是与皇帝同年的延平郡王。
“….大人。”府尹忙抢着开口,对秦侍讲说道,也是对在场的朝臣们解释,“延平郡王和长泰国公爷昨日傍晚进京的,因为天晚了,就没有进宫递消息,安置在府衙驿馆,等今日天命再进宫拜见。”
太子大婚,外地的宗室皇亲们入京是朝廷准许的,算着日子也的确有该到了的了。
但是,延平郡王这到的也有点太巧了,还带着其子…..
“街上闹得厉害,本王实在是不安心。”延平郡王说道,走近前来,宫门前的火把照亮了他的形容。
如果周箙此时此刻在的话,应该能认出这个延平郡王,只是此时换上了华贵衣衫,带着玉冠,是一个美鬓中年男子,而不是那个扣着帽子胡子拉碴穿着布衣毫不起眼的车夫。
“街上闹得厉害?”府尹接过话,面色带着几分歉意,“郡王放心,我已经吩咐全城戒严了,不会有反贼逆党在街上闹事,想必是巡查布防的惊扰了郡王。”
他们这边一问一答说的流畅,四周听清的大臣心里也变得透亮了。
延平郡王进京,秦家的安排,京城的城防已经布置得当,不会有别人再进来了,他们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对付皇城里的两个贼人了。
适才城门那边亮起的两个烟花,就是他们的安排。
原本以为高凌波高明,拉拢住了陈绍,没想到翻手之间形式大变。
太子死,皇后夜奔而出,作证高凌波陈绍大逆不道谋害皇嗣罪。
太子死了,皇帝依旧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嗣事再次摆到眼前,但这一次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过继。
怪不得秦家这次会让张纯占了迎接皇后娘娘的头功呢。
如此一来。皇后记恩张纯夜奔来援手。肯定唯张纯马首是瞻。而张纯本就是个过继派,所以如今在场的多数也都是当初跟随张纯提议过继的朝臣。
为了安抚人心,稳定朝局,也为了得到在新君心里的地位,与其等那些宗室们都到齐了再讨论遴选,还不如就选定这个参与了这场宫变大事的延平郡王之子呢。
至少有这一夜的情分在,君臣之间相处会很不错的。
过继的人选也就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虽然宫内情况如何还未知,但接下来的事如何安排众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凌波曾经费尽心机安排的这一切,如今都将成为狼子野心的罪证,而最终成就的是秦家。
不,也不能说是秦家,他们在场的人都是有功的,无利不起早,富贵险中求,如今大家算是求得了。
延平郡王和府尹对话只有几句,众人心里闪过的这些念头也只是转瞬间。
延平郡王已经拉着儿子疾步向皇后去了。
“娘娘。”他声音哽咽唤道,远远的就大礼参拜。
伶俐的国公爷也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娘娘受苦了。”
皇后娘娘站起身。神情有些复杂。
这样啊,既然他们来了。那,就不会再有别人来了,此时此刻,有一个宗室就足够了,尽心安排了此事的人是不会让多余的人出现的。
不过,世上的事也说不定。
她都来了,那他还会远吗?
他们就这样的被阻拦在外了吗?
场面忽的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皇后,等待她说一句话,一句话很平常的场面话,但偏偏就是冲冲开不了口一般。
延平郡王觉得自己的身子躬的有些僵硬了。
“郡王,娘娘适才受了…..”府尹忽的开口说道,跨上前一步。
有人打圆场就好了,娘娘适才受了惊吓说不出话也是正常的。
延平郡王松口气,便要再次躬身。
马蹄声就是在这时候传来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每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颤抖,如同千军万马而来。
这是……
众人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御街上,延平郡王也站直了身子扭过头。
火把明亮,一队铠甲鲜明的兵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是卫戍军!”有人脱口喊道。
府尹和秦侍讲面色则是一变。
竟然调动了卫戍军!
怎么会调动了京城外的卫戍军?
兵马近前,慢慢的分队散开为两列,让走在其中的人展露出来。
看到其中的人,众人不由再次一惊。
“晋安郡王快救驾!”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便有男声陡然喊道,同时人也疾步而出,冲近前来的人施礼。
又是张纯!
错了错了,秦家没有拉拢了张纯,大家都是过继派,但过继派也是有自己的派的,秦家的派和张纯的派不是一个派啊,二人也不过是合作一把,或者,互相利用一把?
高凌波陈绍已经不足畏惧了,他们便也该各自为各自择选了。
真是乱死了,那他们该怎么办?选哪个派?
正犹豫间,皇后也抬脚迈步疾奔过来了。
“晋安。”她哽咽喊道,“快救驾!”
犹豫的人便又少了一部分。
“晋安郡王殿下,快救驾。”宫门前响起零零散散的符合声。
但还是有人神色带着几分犹豫又不悦。
救驾?半夜带着卫戍军闯入京城,说是救驾,也能说是其心不良啊,怎么也比不得这边温润醇厚只有关心的延平郡王能安抚人心啊。
晋安郡王的身前还揽着周箙,他伸手扶住周箙的肩头,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只是神情木然的看向高大厚实的宣德门。
“太后皇帝太子被奸人所害,本王特来救驾。”他慢慢说道,一面抬起手,又慢慢的落下,“攻城!”
攻城?
什么意思?
众人再次愣了下。
伴着这句话落,跟随在其后的大批人马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推出来,在众臣还未看清的时候,就听得轰的一声,眼前火光一闪,耳边巨响震耳欲聋,脚下地面剧抖。
厚重的宣德门上冒出黑烟火光。
我的亲娘啊!
在场的朝臣顿时几乎全软倒。
这也太凶悍了!话也不多说一句?
一声未停,又是一声轰隆震天响。
“晋安郡王快救驾!晋安郡王快救驾!”
伴着响声落,门前呼喝声轰轰而起。
在这一片轰轰声,身形虽然摇晃但依旧站稳了的秦侍讲面色渐渐发白,视线牢牢的钉在晋安郡王身上。
“十三呢?”
他的嘴唇蠕动两下喃喃说道。
十三呢?他的十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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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两天病假工作堆积忙的很,所以写的字数多一些,不能二更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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