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延生牌位上, 只写了“了了”二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了了把手机递了回去, 她看着了无说:“我还没去过梵音寺。”
所以, 这个往生牌位和延生牌位怎么可能会是她供的?
了无原本还想嘲笑了了不记事, 可见她的表情如此认真, 一时也迷茫了起来:“可……这两个牌位在寺里供了好几年了。往生牌位和延生牌位是同一时期供的。”
“你看啊。”了无给她找了几张图,举例:“供奉牌位都是需要牌位费的,无论是往生还是延生,都一样。但根据供奉的年限不同,收费也是不同的。了先生的往生牌和你的延生牌都是长期供奉的,所以使用的材质和供奉的位置都和那些一年期的不同。”
了了看完对比图,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佛教所谓的众生平等,其实也有那么点待价而沽。只不过这句话当着人佛家弟子的面,是万万不好说的。
她问道:“那能帮我查查吗?我想知道是谁帮我供的。”
了无听完,有些为难:“你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是想查,得去库房翻以往的堂本,很麻烦的。”他生怕了了不能理解到底有多麻烦,掰碎了和她解释:“在我们寺院供牌,都是一年期起的。也不是谁来,交个费用,登记个信息就可以。”
“香客在寺院客堂登记后,师兄会将牌位信息都记载在堂本上。每年供牌的数量都是有限的,这些被登记了的就会在寺院做法会前一起立牌位,享法事的回向,才开始受益。你不知道具体时间,我就得找监院将往年的堂本载录全都翻出来,一个个找过去。”
了了理解了,可她仍是眼巴巴地看着了无,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满是祈求。
了无心巴子一软,别过脸去,不再与她对视:“小师兄,这真的很难。”
“可我不能连谁在供我父亲的牌位都不知道吧。”了了想了想,出主意道:“那找立牌位的人打听一下,会不会更简单一点?”
了无摇头:“你知道这样的牌位一共有多少吗?”他叹气:“对师兄来说,立牌位立的是众生,特意去记住谁的名字那不是有失偏颇吗,不可以的。”
见了无实在为难,了了也不好再勉强,她收起合同放入包内,准备离开。
今天是周六,按之前说好的时间分配,今天原本应该是属於法界的。可合同上午刚签,她想进入工作还需要提前准备一番,工具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最费神的还是《大慈恩寺》的拓本。
临摹誊画最重要的还是要揣摩原版,她今天除了想问了无供奉往生牌位的事,还想再问问裴河宴,是否可以让她去梵音寺亲眼看看壁画。
只是她来时,了无就说了小师叔有事不在,签订合同的事全交给他负责,让了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和他说。可这个问题很明显了无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她干脆就没问。
了了见了无把她送到了法界门口,还想再送,及时停了下来:“码头很近,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送啦。”
了无是个实心眼,闻言,立刻摇头拒绝:“小师叔让我送你到码头,我就得送你到码头。快走吧。”
了了无法,只能和了无继续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