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后看向司芸下面坐着的柳贵君跟吴贵君,语气和蔼神色满意,“今日这场宫宴,是你两位哥哥帮忙操办,为了你的婚事,他们也费心不少。”
被点名的两人颔首,“都是应当的。”
“对对对,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君后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因后宫无人跟他争宠,活得简单自在没有操心事,显得整个人都很年轻,单看容貌,说他三十都有人信。
柳贵君轻声询问,“是否通知御膳房摆膳?”
提起用膳,太君后想起来了,他扬声喊来宫侍,“把我为牧儿煮的银耳莲子羹端来。”
他看向司牧,“你肠胃不好父亲都知道,待会儿宫宴指不定要饮酒,你先喝两口粥垫垫。”
司牧食欲一般,只端着琉璃碗小口抿。
太君后走过来,掏出巾帕轻轻抆拭司牧嘴角,动作温柔,带着宠爱,“牧儿好好选个妻主。你看你们姐弟和和气气的多好,哪里像外面传的那般难听不堪。”
司牧饱了。
他微微往后仰,浓密的眼睫落下,不动声色地躲开太君后的手顺势将碗放在宫侍的托盘上,端过茶盏漱口。
太君后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不由一怔,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正巧殿门口又有宫侍过来,只是这次是找长皇子。
司牧眼睛弯弯地看着太君后,“牧儿有事,先过去一步。”
出了琉笙苑的门,司牧脸色表情淡下来,掏出巾帕重新抆拭嘴角。
他往远处走了些,侧眸看向不知名的宫侍,“何事?”
话说出口的时候,司牧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不舒服,像是周遭的热意陡然放大,燥气穿过衣服钻进皮肤毛孔里。
司牧面色瞬间冷下来,宫侍还没开口,他便扭头跟身边的胭脂说,“去请御医,说我不舒服。”
胭脂一顿,见司牧脸色白里透粉,并不像难受的样子,但他毫不犹豫点头,“是。”
司牧脸色阴沉,周身气势外放,压的宫侍把头低下,丝毫不敢大口呼吸。
他本来是打算把这种东西用在谭橙身上的,结果反被别人用给了自己。
司牧下颚紧绷,粉润薄唇抿紧,额角慢慢渗出细密汗水。
热气缓慢上涌,让司牧本就粉面桃花的脸蛋微微变红,像是潮红由内往外层层晕染开,红的妖艳,红的荼蘼。
宫侍担忧地轻声询问,“长皇子,可要奴扶您去休息?”
“说,”司牧眼睫垂下,遮住眼底漫上来的湿润水汽,掌心里圆润的指甲掐着肉,稳住声音,“谁让你传的话?”
他现在谁都不能信,只能在这儿等胭脂回来。
宫侍立马道:“谭太傅让奴过来传话,让您‘今日不宜饮酒’。”
司牧微微一顿。
谭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