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哪里敢吭声,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司牧当场点了吴大人来做这事。柳家被打压,最得意的莫过於吴家。
吴大人苦哈哈应下,今天下午就将方案递过来,快是极快,就是内容写的狗屁不通,一看就是敷衍耍滑。
翰林院这群人,真正干实事的没有几个,政事全压在谭橙一个老实勤恳的新人身上。其余人点完卯就不知道在做什么,甚至走的一天比一天晚,仿佛忙得不行。
司芸一看群臣这么辛苦,先是夸赞她们一顿,随后又说要给她们发补贴。
翰林院里的这群人,夏季有冰补,冬季有炭补,这只是朝廷给的,还不包括下面官员孝敬的那些。
如今司芸大手一挥,竟想着给她们发个餐补,晚上走的晚的,可以单独再领一份补贴。
但凡这群人窝在里面能做出点事情来,司牧一句话都不说。
可这群老东西就像是米缸里的米虫,光吃不做混吃等死。
外头大批优秀的官员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翰林院,而翰林院里这些屍位素餐的老东西占着位置不挪屁股,每天抱怨自己好忙好累。
只要司牧不高兴,她们就将先皇搬出来,说什么往上两三代的皇帝提倡的都是休养生息无为而治。
一些事情顺其自然就行,没必要改变。现在朝堂秩序有条不紊,江山也很稳固,百姓也都满意,长皇子为何要变动?怎么就不能像皇上一样,依照先例而行,非要违背祖宗定好的规矩?
她们看不见休养生息背后的懒散懈怠,她们只能看见司牧插手政事,觉得他是想掌控朝堂,是在培养他自己的势力。
不然好好的翰林院,为何要动?
然而群臣都忘了,休养生息是为了养精蓄锐,如今既没有精,也毫无锐,如同一只肥到跑不动的绵羊,吸引着周边的豺狼虎豹。
就算有大臣没有忘,翰林院里面的几位不发话,底下的人也不敢太努力,不然就是抢风头。时间一久,政事堆积,便衍生出诸多问题。
像谭橙这样的,少之又少。
司牧看折子看得头疼,这群大臣正事不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折子接一个折子的送,恨不得忙死他。
“都打回去,没一个能看的。”司牧嘟囔着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胭脂往前几步,力道舒适的给他揉按太阳穴。
司牧手指搭在龙椅扶手上,拇指指腹缓慢摩挲上面的纹路雕刻,好一会儿才说,“明天早朝后,让桉桉来一趟,就跟吴贵君说,我想她了。”
司牧眼睛睁开一条缝,浓密的眼睫落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小扇阴影,声音轻轻软软,“届时把吴大人她们也叫过来。”
“吴大人许久没见到桉桉了,应该也想见见她。”
吴家便如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而树根正是司桉桉。
胭脂微微一顿,低头应下,“是。”
胭脂轻声道:“主子,钦天监推算的日子出来了,连同成亲日期一起呈上来的还有关於谭翰林过往的调查。”